她本就不想诓骗原主儿,可从香囊到侍寝,再到这迷幻的今夜,桩桩件件的事单拎出来都能让东宫将她们全家的脑袋割了,可惜跟了魏杏瑛这个糊涂的现主儿,只能一个道儿走到黑了,只希望穿帮的时候,魏杏瑛能保住她的小命。
灯笼子幽黄的光照在陈锦琮金线织成的锦袍上,像金鳞的鱼们翻滚在夜里的海域,迷幻而多彩。
终于是糊弄过去了,陈锦琮回头朝着府外而去,皇亲贵胄给下位者带来的压迫感终于暂时消散了,双银松了口气,低着头静候着对方远去。
说时迟那时快,那离去的人猝不及防地杀了她一个回马枪,他扭头直朝着熄灯的厢房大跨步走去。
双银面容惊惧,直提了点音量,似是在提醒谁,“您怎么又回来了?厢房只有奴婢住,床榻上还搁着奴婢之前穿的贴身衣物,怕娘娘多想啊。”
可他陈锦琮是什么人,多疑谨慎,今夜连番的巧合证实了他的预测,只是去看一眼,倘若魏杏瑛没辜负他的信任最好,倘若隐瞒了他,他可能会控制不住将她腿打断了捆在这后宫里,以后只能瞧着他一个人了。
之前程淮之吩咐了下人们任务之后,撩起曳撒,摇着金陵扇朝着厢房而去,象牙白的扇柄都不及他的肌肤润泽剔透。
今儿这一出,魏杏瑛指定是吓坏了,之前说的复仇之事也是她的累赘,在那东宫面前演戏确实也为难了他,连祈春出门都能出纰漏,是他办事不力,一会怎么打他罚他他都认了,只要她心里能舒坦,不留下什么隐疾才好。
魏杏瑛正坐在架子床上,纯白蚊帐从床顶撒下来,她的侧脸隔着帐幔影影绰绰。
她冷着面思考着今日之事,她咸鱼但是不代表她蠢笨,今儿这出那西厂总督绝对是受了幕后人的挑唆,野心膨胀下的庸才定能干出这等蠢事来,但管用。
只要程淮之稍迟几步,祈春的清白就没了,她和李鱼之间也会横亘一个不能触碰的疤痕,像她和程淮之之间就死隔着程家的家仇,一天不报,她们就始终像隔了什么。
复仇,有联盟绝对会事半功倍,以后东宫妃那儿她得常去,那个可怜的女人牺牲了身子都为了保住胞弟,可见她们之间不是立场绝对的仇敌。
包括良妃,之前虽说遭她算计进了皇陵,可她对程淮之的不忍作不了假,程淮之不便联合的人,她来当这中间的桥梁。
程淮之敲了下门直接进来了,一眼就看到了对方灯下恬静美好的侧脸,正眉头紧皱,一瞧见他也只是说,“你先坐下,你让人准备的姜茶我还没喝,没有胃口,舌头发涩,你们太大惊小怪了,我承受能力没有那么差。”
程淮之撩起锦袍,理所应当地坐在榻角上,不知为了故作雅趣还是为了膈应他,屋内陈设与他府上的有些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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