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她死里逃生。
程淮之彼时还不是东厂提督,区区秉笔却带着上位者的压迫感,面如菩萨玉,玲珑的身段,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在地上苟延残喘的她,瞧着让人心颤几分,冷涔涔的嗓音落在她耳侧,“死过一次的人想必是极忠诚的,因为你的命阎王都不收。”
想到这儿,祈春流出的泪打湿了被褥,前倾着身子,咆哮道,“曹大总管做事就不管后果的吗?督公怎么会轻饶了你?”
曹贤才不管她的威胁警告,霸占了这泼辣小娘皮的身子是他此刻唯一的念头,程淮之踩在他脑袋上这么多年,连着他的干儿子也给他白眼看,他们都不痛快了他才痛快。
他狞笑着,撕扯着她的衣裳,复仇的快慰使他喘着粗气,白胖脸在她的脖颈间蠕动。
祈春手心里的簪则顺势而出,直接捅在了他的胸口,曹贤还在动作着,察觉到胸口一疼,低头看了一眼,愤怒地扯开了祈春的眼罩,狠狠抽了一个耳光上去,“你个小婊种,你敢弄伤我,等我玩完了你我就拉你去喂狗。”
说着下床朝着挂了一面墙的情趣用具而去,嘴里不干不净地嘟囔着,“等我堵住你下面的嘴,看你还能不能和老爷我犟?”
祈春则瘫在床上奄奄一息,面容红肿不堪,绝望如山海向她侵袭而来,轻轻阖上了眼,默念了一句李鱼我们缘分太浅,这时门外陡然传来喧哗声。
几个带刀穿着锦衣的番子冲进来按住了曹贤,被捆住的他奋力挣扎,恨声道,“你们抓人有圣旨吗?程淮之你大胆,待我向皇上禀报拿你的脑袋,快放了我,我可是西厂总管。”
李鱼路过踹倒他,太阳穴的青筋暴凸,讥讽地笑着,“你都强抢民女了,督公是皇上的大伴!罪犯当然直接可以拿下,事后再向皇上禀告就是了。”
说着就着急火燎地朝着床榻而去了,一瞧见祈春受辱的模样,立刻红了眼,颤抖着手不敢碰她,生怕碎了化了,颤巍巍地解开了木绳扶起她,故作轻松地说着,“祈春,我吩咐人给你买了你最爱吃的牛乳盏子,待会你得陪我吃点。”
祈春愣神,权当没听见,只冷冷撂下一句
话,“小鱼子,倘若你不想成亲了我就回娘娘那伺候去,这世道女子的清白最重,你继续和我纠缠在一块会让同僚和宫里耻笑的。”
李鱼嘴唇苍白,像做错事了的稚子,茫然道,“祈春你不要我了我又能上哪儿去呢?我上个月刚给我得花柳病的老娘写了信,我说我有媳妇了,等您病好了就带着来看您。倘若我是那等会因为你残缺就心生悔意的人,那我还是个没根儿的太监呢,你早前怎么没膈应我?”
他用力拽住祈春的手,神态可怜而又脆弱,“你不准说这种话儿了,不然我拿根绳儿吊了自个去吧,不管怎么说,你过了我的府上,就是我的娘子了,咱们俩死了都得葬在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