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杏瑛为图喜庆也穿着荔枝红缠枝葡萄文饰长身褙子,戴着金耳珰,脖子和脸都上了薄粉,面若春桃,唇如丹朱,即使不想抢了祈春大婚的风头去,却在人群里也是扎眼的存在。
祈春当然是知道小主儿惊为天人的美貌,深感与有荣焉,因着自家娘娘是太后,平日都是绛紫重红的衣裳,在这特别之日,才能像年轻小姑娘似的穿点鲜亮的。
门口的喜轿早已等候多时,早就找好的喜婆隔着门催促道,“到时辰了,得入轿了,别耽搁了吉时。”
祈春抿唇笑了下,拉住魏杏瑛的手,神态庄重了几分,“娘娘,我先上提督府了,您来的路上慢点,一会儿到府上给你和程掌印奉茶。”
祈春盖着红盖头,在喜婆给的红丝帛的牵引下,入了喜轿,小火者们肩膀抬着几箱嫁妆跟在后面。
这回婚礼在提督府办,因着李鱼的宅才刚装好,略微有些寒蝉,李鱼才斗胆和督公商量了一下。
程淮之喜静,做好了不成的打算,结果程淮之一听魏杏瑛也会来观礼,冷扫他一眼,颔首算作应下了。
李鱼大喜,忙活了几日,将往日冷清富贵的提督府妆点的是灯红高挂,似准备结亲的是程淮之而不是他。
王得利也没在大喜之日找不痛快,来随礼也是像模像样地称贺一番,还送了北海的红珊瑚一宗,方秉笔也送了一套笔墨纸砚,前朝大家的私藏,也是大手笔。
这些当秉笔的相当于二把手,个个富得流油,也知道分寸,给李鱼这个同僚在结婚之日找不痛快,以后就不舒坦喽,能当宦官的,又怎么会不容易记仇?
那厢魏杏瑛也上了肩辇,遥遥跟在后头,不多时,魏杏瑛到了东厂提督府。
李鱼穿着穿藏青色的锦袍,胸口缝着大红的鹌鹑补子,眉开眼笑地站在门口,一瞧见她就迎过来,低腰伸出个胳膊问,“老祖宗,您先来啦?祈春在后头是不?”
魏杏瑛奇怪地瞅他一眼,说,“祈春是先出发了的,按理儿说早就到了,怎么回事儿啊?”
程淮之的干儿子成亲,他也穿的很隆重,穿着件玄色镶边宝蓝缎面圆领袍,戴羊脂玉簪,生的是菩萨面,狭长的眼眸中带着点点笑,如江中渔火,分外动人明亮。
魏杏瑛近乡情怯似的低下头,不敢细看他,今日他这打扮让她回想起了程淮之年少时清贵玉面郎的模样,既羞怯又怀念。
似她和淮之之前差了的婚礼被今日以特别的方式填补了。
李鱼笑着看着干爹和老祖宗眉来眼去,面上也是春风得意,仰着脖子往外头瞧,左等右等不见来人。
过了几个时辰,昏黄的云飘过来,衬得李鱼脸色橘黄,气氛凝固僵持着,在场的人谁也没有说话。
这时连程督公和魏杏瑛也察觉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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