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出了槅扇门,魏杏瑛才瘫在靠枕上,双银凑过来,两人面面相觑,对陈锦琮的疯魔状态心有余悸。
六月过半,路侧海棠树上蹲着只老鸦,聒噪
地鸣着,晌午之后的日光透过翠绿枝叶打在青石砖上,像澄黄的流火。
陈锦琮正准备绕开司礼监回东宫,但想到什么又直接进去了。
程淮之站在屋内在对着来汇报情报的厂卫细细吩咐着什么,只见他穿着件行蟒服,脊背挺得直直地,生的是玲珑面,唇若粉樱,狭长的艳眸在房屋四角的角灯下勾魂摄魄。
看得陈锦琮也有些吃惊,这人都成了内宦了还不颓靡,还带着那股傲然若素的劲儿,袍间不染尘,这种词居然和一个太监相匹配,可让人够嫉妒的,不怪乎以前魏杏瑛还被这厮的皮子迷了眼。
可那又怎么样,这人所谓的爱敬在绝对侵占的面前,一分不值,盖棺定论,魏杏瑛洗清了程淮之前未婚妻的称号,如今是他东宫的女人了。
程淮之一见陈锦琮,礼都不行,曼声道,“太子殿下,您前来是为何事啊?”
见皇室而不下跪行礼,这是他父皇给他的尊荣,怪不得他一个宦官权势滔天,目中没有任何尊卑。
他不屑地笑了笑,低头轻捋了一下带上的香囊,“父皇说,私盐一案啊,由督公督查,我来查案,这段时日,多指教啊,程督公。”
程淮之早就瞧见对方腰带上悬着的香囊,绣法拙劣,图样分不清是野鸭还是鸳鸯,再结合对方是从永和宫的方向而来,心下了然。
虽说早就知道杏瑛会虚与委蛇地应对太子,可亲眼瞧见了,胸中还是塌陷了一块,咕嘟咕嘟地往外冒着酸液。
但是他面上不显,冷静地吩咐一侧的李鱼,“李少监,给太子看茶。”
李鱼穿着皂靴,灰色办公太监服,行了跪礼,左手拎着天青色旧窑茶盅,笑着对着太子说,“太子殿下,里面坐。”
陈锦琮饶有兴味地笑了下,说,“听说你明日大婚,添头那日看太后时给了祈春,提前祝李少监新婚快乐啊。”
李鱼笑得眼睛都睁不开,“多谢太子对我和即将过门娘子的关怀,这是奴才的荣幸啊。”
程淮之门清,知道对方这是在暗戳戳炫耀那日和太后的私下相会,可事实是魏杏瑛和他相处了一宿,那甜美的唇和迷幻的夜令他一回想就全身战栗,骨头都酥透了,又怎么会和他这点小心思而计较呢。
甚至觉得对方有些可怜,到了彻底穿帮的那天,不知这位至高无上的太子爷还能否维持平时的风度和脾性。
至于给陈锦琮的香囊,她绣活一向不好,不知手指上是否留了针眼,他有些酸,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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