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溜出去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夏嬷嬷。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夏嬷嬷的膝盖沾着碎片,地面都浸湿了一片血。
“是太子妃扣留老奴,老奴才传递不出消息,林氏是那个贱人,背叛了您。”
直到现在,她还在告状。
皇后顾不上谁对谁错,太子妃流产一事压在她的心头。
“此事是真是假?”
夏嬷嬷不敢喊疼,继续跪着。
“太子妃不愿学规矩,是曾提过月信推迟一事。”
那就是真的了。
皇后脑瓜子嗡嗡的疼,皇上正在气头上,魏府一干人等全部被贬。
王大学士从中运转,才将女儿和女婿保下。
至于其他人,落得个流放三千里的下场。
“魏家怎么出了这么个糊涂蛋!”
“娘娘,老奴……”
夏嬷嬷还欲多言,皇后摆摆手就有人捂住她的嘴巴,将她拖了下去。
知道的太多,又无用的人,只能落得一个死字。
“母后。”
未闻其人,先闻其声。
来的正是七皇子池洝,他脸上也带着怒意。
“洝儿来了。”
皇后笑着招招手,让他坐在自己身旁。
好在底下人手脚麻溜,地面收拾的干干净净,不然就吓着洝儿了。
七皇子是已故静贵妃之子,静贵妃是皇后的表妹,皇后怜他年幼丧母,对他多有疼惜。
“母后,您能不能去求求皇兄,魏勋跟了儿子这么久,儿子实在是不忍心。”
池洝强压下心中的不服气,开口恳求皇后。
从小到大,只要他露出半分不满意,母后都会为他摆平。
宫里也没人敢因为他没娘,而作贱他,全因皇后护着。
皇后摇了摇头,“此事事关重大,还牵连到了皇嗣,不是你皇兄一个人能撼动的。”
取决权还在于皇上。
池洝手边的杯子扔了出去,脸上露出了歉意,“母后对不起,儿子一时没克制住自己。”
皇后心疼还来不及,哪里会怪罪?
“儿子年幼时,他就做了儿子的伴读,说大不韪的话,儿子视他如手足,眼下他家中蒙难,儿子怎能冷眼旁观。”
池洝是表妹的孩子,太子是她亲子,手心手背都是肉。
想到表妹在孕中,因误食了宫妃送给自己的血燕早产,导致洝儿幼时身子羸弱,皇后就愈发愧疚。
皇后眼中满是慈爱,耐心的开导他。
“母后知道委屈你了,等你父皇消消气,再去他那儿求情,魏大人还在京中,就有挽回的余地。”
这倒不是哄人,王大学士一日不倒台,魏家就有翻身的机会。
池洝撇了撇嘴,瞧着不太高兴。
“母后可别说了,父皇一向不喜欢我,我哪里敢往他跟前凑,平白惹了他厌恶。”
同样是父皇所生,就因为皇兄是正宫嫡子,所以从小就立为太子,得父皇手把手的教导么。
父皇太偏心了,完全不给其他兄弟活路。
眼下是父皇还在,等父皇殡天,太子会不将他们这些异母兄弟斩杀干净?
池洝是不信太子有这么心慈手软,不由得感慨道:“要是我是母后的儿子就好了。”
皇后听的心神一震,似乎又回忆起什么。
“母后这不是把你当亲儿子养么。”
同样是叫母后,可池洝知道。
那是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