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红光掠过仙剑赤莹廻飞一周格开了刺向青衣的三把长剑。赤莹乃是紫微真人年轻时所掌仙兵岂是凡品可比?且不说其它异能仅是锋锐一项就已是匪夷所思。与三把长剑一触赤莹即在其中两把剑上留下数个缺口还险些将一把剑质差些的给居中斩断这还是纪若尘道行实在太低仅将赤莹威力挥了一二成所致。
但二人周围寒光闪耀银华流动刀枪剑戟、斧钺钩叉纷纷攻来又哪止七件八件?
眼见一杆赤金长枪有若毒龙般向青衣后心刺来纪若尘瞳孔急缩右手如电将青衣拉入自己怀中左手即向长枪拍去!
只是左掌堪堪拍到赤金长枪的刹那他眼中忽然闪过一丝犹豫终于变拍为格以前臂向上一格将长枪荡而向上从青衣身侧掠过。只是掌赤金长枪那胖子道行颇为精强见状大喝一声面上金光一闪长枪枪锋登时在纪若尘手臂上开了一道血口。
纪若尘只当那道伤不是添在自己身上左手尾指无名指一收刹那间握个法诀一道蓝电自食指上射出击* 在赤金长枪上。长枪瞬间布满了细小的电火那胖子被电火一激动作当即一滞但随即回复了行动力。
纪若尘临战经验何等丰富这等机会如何肯错过了?那胖子眼前红光一闪随即大吼一声赤莹已在他胸前划破一道血口。他脸上随现恐惧之色晃了几晃就如两个此前被赤莹所伤的同伴一样一头栽倒在地就此人事不知。
纪若尘揽着青衣忽然旋了一圈与她换了个方位随即闷哼一声后背已被一把九环泼风刀狠狠砍中深可见骨!纪若尘脸色一阵苍白左手凌空一抓将赤莹收在掌中然后凌空蹈虚带着青衣闪电后退三步在刀剑丛中硬穿而过也不回头左手即是向后一挥!
扑的一声轻响赤莹已在偷袭者颈中对穿而过然而纪若尘身上又添三道伤痕。
来袭之人似是为纪若尘刚勇所慑齐齐后退了一步。纪若尘脸上已无血色身上诸多伤口都闪耀着淡淡金色光辉显是丹药之力正助了收束伤口。但他身上伤口实在太多激战中又耗力过度仙丹之力也不足以封住他身上诸多伤口大大小小的伤口都在渗着血。虽然血流如丝但伤处太多此时他仍觉得有些头晕目眩。
来袭者足有十余人衣着整齐看来属于某个不算太小的门派。此时一个看上去二十出头的青年越众而出挺剑喝道:“无耻小贼竟敢接连害我师兄!今日你还想走得脱吗?若你束手就缚随我回山听候落可免你当场一死!”
纪若尘淡然一笑望向了那年轻人道:“我早已说过我乃是道德宗弟子你等却还要为难。罗然门近年来崛起江湖声威日盛是不假但若说连道德宗都可以不放在眼里恐怕徒惹人笑。”
那年轻人不怒反笑喝道:“真是笑话!你若是道德宗弟子那我就是紫微真人了!你若真是道德宗弟子怎会如此回护一个妖物?我看你不过是个招摇撞骗的好色之徒看中了此妖美色才假冒了道德宗弟子而已!废话少说快快束手就缚我罗然门乃名门大派回山后掌门自会给你一个公道!”
他话音未落纪若尘背后一个着道装的中年男子悄悄展开一张黄符口中念念有词右手即向纪若尘一指。
黄符迅燃尽那道士二指上已亮起朦朦黄芒须臾间明黄光芒暴涨一缕真火如疾风骤雨般向纪若尘袭去纪若尘却恍如未觉!
青衣伏在纪若尘怀中恰好看到了道士正要从后偷袭那道士动作快极她刚一察觉真火已然攻至!青衣惶急之下侧头一甩满头青丝挥洒而下然后抽出一根青丝迎风一晃青丝节节伸长变粗每伸长一节即会张开四瓣如鳞利刺。只在刹那一根风情无限的青丝已化成了二丈长鞭!
青衣皓腕微微一抖长鞭即如忽然有了生命昂然而起恰似一头张牙舞爪的黑龙!长鞭上光华流动瞬间游离出九颗青色雷球排成笔直一线迎向了道士指尖出的一道三昧真火。
第一颗青雷已挡住真火去势第二颗青雷则将余下真火炸得干干净净接下七颗青雷前赴后继一一在那道士身上炸开。那道士哼都未哼一声仰天即倒自此全无声息眼看着轮回去了。
青衣啊的一声惊呼脸上瞬间失了血色臻一埋伏在纪若尘怀中双肩微微颤抖再也不敢去看那道士死活。
场中一片死寂静寂中又有熊熊烈火焚烧!
罗然门一众门徒并未向倒在地上的同门多看一眼十余双眼睛盯着的只是青衣手中那根两丈长鞭!
那偷袭纪若尘的道人修为可不低拿手的真火咒竟然在青雷前一触即溃全无抵抗之力可见青雷之威。同是修道之人罗然门众徒早已看出青衣道行极微能修成*人形已是不可思议之事。再看她适才神色又显是一个从未杀过人的雏儿出这九颗威不可当的青雷当全是那根长鞭之功。
如此论来这一根长鞭又要比纪若尘所用仙剑赤莹好得多了。任何修道之士若得了这根雷鞭其威其能何止倍增?
青衣全不知世间人心险恶如雪的右手轻轻颤着纤指一松竟然就将这一根万众瞩目的雷鞭就此扔下转而紧紧抓住了纪若尘的衣裳轻轻问道:“他……他死了没有?”
雷鞭悄然落地尺半长的鞭柄上盘绕着一条黑龙望上去栩栩如生似就要破空而去。鞭柄落于地面上终于出扑的一声轻响。这微不足道的声音在那些有心人的耳中恰如洪钟巨鼓其音之响足以贯通天地!
此时此刻那一根雷鞭似已是无主之物正等待着有德居之的正主出现。
几个罗然门众喉节上上下下艰难地咽下口水润了润干得几欲火的喉咙。然而心头之火仍催得他们不由自主地向前踏了半步。直到旁边一道凌厉的目光传来他们才看到那年轻人一脸怒容方自心中一惊讪讪地又退了回去。
纪若尘暗叹一声知青衣并未看到周围众人眼中的贪意即使看到了也不会明白。她更不可能看得出刚刚那道士偷袭时自己眼中一闪而逝的杀机于是拍了拍青衣的头安抚道:“放心他死不了的。”
青衣当即大感心定轻轻地点了点头但一双手仍紧紧地抓着他的衣服不肯有片刻放松了。
纪若尘左手一翻手中已多了一颗暗红色的丹丸而后曲指一弹嗒的一声那颗丹药即落在道士的胸口道:“只要魂魄不散服此丹立即起死回生不过道行受损是免不了的。”
罗然门众人所有目光又都盯在了那颗暗红丹丸上耳中只听到了‘魂魄不散起死回生’八字。此丹如真应了这八个字那即是罕见的仙丹。如此灵物又怎舍得给这垂死道人服下?
那年轻人面露犹豫天人斗争了许久方始一咬牙道:“给郝师兄服药!”
丹一入喉那道人果然有了呼吸于是落在纪若尘身上的目光登时又炽热了许多简直可以将他的衣衫也燃了。
纪若尘早知今日之事难以善了当下取出一枚寸许长的铜制烟火只伸三指轻轻一捏烟火已然启动众人刚听得咻的一声那枚小小烟火就已冲天而去没入云中就此消失得无影无踪既未见烟花绽放也不闻惊天雷鸣。这一枚救命的讯号烟火就似半途坏了一般。
罗然门众人见了自然讥笑一番那张狂轻浮的年轻人却仰望着天空若有所思。
纪若尘拍拍青衣微笑道:“他已经活了过来你无需担心杀生了。”
青衣这才抬起头来喜道:“真的……啊!”她一抬头这才现纪若尘前襟早已被血浸透当下一声惊呼!
纪若尘微笑道:“一点小伤而已没事的。只是我暂时护不了你了你忍一点委屈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人来救我们的。”
说罢纪若尘环顾一周冷笑一声道:“你罗然门如此兴师动众为的不就是这把赤莹?只要你们不为难青衣赤莹尽管拿去我也可随你们去一次罗然门交待一下这三条人命。”
那年轻人也收起了轻浮之色郑重道:“只要你随我们回山我必不会为难她。只是你既然救得了郝师兄为何不能再救我三位同门之命?若不出人命万事皆好商量。”
纪若尘淡淡地道:“赤莹上涂的乃是坠凡尘。”
听得坠凡尘三字罗然门众面色都大变心下万分庆幸适才未被赤莹给刮到一点颇有逃出生天的侥幸。
青衣有些茫然地看着纪若尘将赤莹掷于地任由罗然门众与雷鞭一同取走然后有两名罗然门众将纪若尘从她身边拉开用生丝与金线混绞的绳索将他双手牢牢缚住。她又看着数名罗然门徒迫不及待地搜遍了纪若尘全身上下连一块普通玉佩都不放过。
青衣终于有些明白了。
她咬着下唇忽然道:“公子!我……我叫叔叔来吧!”
纪若尘本闭上了双眼任那些罗然门众施为闻言张目望了青衣一眼微笑反问道:“你很为难吗?”
青衣低下了头一时竟感有些无法回答。她不擅谎饰如此一来已表明了其实极是为难。
纪若尘又闭上双眼被几名罗然门众拉着向远处的马车行去。
此时一个胖大道人走到青衣面前竟伸手托起她的下巴啧啧赞道:“真是一个可人的小妖!我看人间绝色也不过如此吧?瞧这皮儿滑的难怪那小子肯为你拼命若是换了道爷我说不定也愿意还俗了……”
那胖大道人甫一动手纪若尘即停了脚步缓缓回头双眼漠无表情地看着他。在纪若尘那无悲无喜的目光注视下道人越来越是不自在心头寒意暗生几乎将手中都冻得冰了!一番色迷迷的话才说到一半他声音就小到了几乎听不见的地步不光收回了抚摸青衣脸蛋的左手连抓牢青衣双腕的右手也不由自主地松开了。
“看什么看!再看道爷把你眼珠子挖出来!”那胖大道人意识到了失态不由得恼羞成怒向纪若尘咆哮起来。
纪若尘淡淡地道了声:“谁再敢动她一下日后我必断其双手!”说罢即径自向马车行去再不向这边望上一眼。
那胖大道人呆若木鸡直到纪若尘行远这才跳脚骂道:“凶什么凶!害我三位同门性命道爷倒要看看你还能得意几天!”
狠话虽已放下但他声音却是小得有些不自然就连身边人都未必听得清楚更不必说已然行远的纪若尘了。不过胖大道人身旁的几位同门都未有讥笑他之意人人盯着纪若尘的背影神色均不大自然。
片刻之后一个年长些的人才向青衣道:“随我们走吧。”
青衣默然不语随着他向马车行去几个罗然门弟子随后跟来。这一次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没有人再愿意接近青衣一步。
咣当一声厚重的铁栅门重重关上随后哗啦一声一条粗如儿臂的铁链将牢门锁起。
纪若尘双手抱膝靠坐在长满了青苔的石壁上怔怔地望着不住滴水的地牢牢顶不知在想着些什么。他想得如此出神黑暗阴湿的地牢扑面而来的恶臭甚至于身边的青衣都未有引起他的注意。
这狭小牢房深处地底初入时觉得闷热但呆得久了即会感觉到那浸骨阴寒。青衣花容惨淡显然有些受不住牢中阴寒想要向纪若尘身边靠去时却又有些畏缩没敢过去。
她咬着下唇反复犹豫终怯怯的叫了声:“公子……”
纪若尘维持着原姿未动只是嗯了一声。
“公子系出名门正派而青衣只是一介小妖公子何以屡次相救甚至不惜自陷绝地?公子那颗朱丹本是救命用的又何苦为不使我开了杀戒就此用了?青衣……迟早是要杀人的。”
阴湿恶臭的地牢中惟有青衣那婉转的声音回回荡荡悠悠不绝纪若尘却黓不做声。这样一个简单问题竟把纪若尘给问住了。
纪若尘就这样静静坐着不知过了多久方才淡淡答道:“我也不知道就当是上辈子欠你的吧。”
青衣听了也未做声只是怔怔地看着地牢一角。那里有一汪积水浑浊的水滴一滴一滴自石牢牢顶滴落落入积水砸出一朵朵泥花。她就这样数着水滴也不知数过了几百滴方幽幽地道:“对不起青衣让公子身处险地以后……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纪若尘只嗯了一声仍自出神想着。
青衣轻轻叹道:“公子无须烦恼我已告诉了叔叔他很快就会来的。只是青衣以后可能……可能不能再相随公子左右了……”
纪若尘讶然望向青衣她却侧过脸去不愿与他眼光对上。
纪若尘终叹了一声道:“这又是何苦?我宗后援转眼即到罗然门从我们这里拿去的东西终会叫他们十倍百倍的吐出来。”
青衣垂着头幽幽地道:“那公子又在为何事为难?”
纪若尘也在望着那滴滴落下的浑浊水珠片刻后方叹道:“我在想今后当如何自处。”
青衣听了只是缓缓低下头去不知道究竟明白他话中之意没有。
地牢中阴寒愈来愈盛。
纪若尘终于不再抱膝枯坐轻轻一揽青衣的肩青衣当即驯顺地偎在他怀中。
他看着的是漆黑的地牢牢顶眼中所见却是一个洒然立于世间的身影。那一句“我也就是在你面前才会装装温良娴淑。”言犹在耳。
青衣似有所感不由自主地缩成一团似是身上偎得热了心中却冷了。
罗然门建于云岭之西傲然峰上。一片开阔的地面上昂然耸峙着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群殿群依照五行八卦方位顺着稍长的南北中线向左右展开重楼叠翠飞檐重霄连楹接汉巍峨之极也奢华之极。
这些殿台观阁俱以金石作砖白玉雕栏琉璃作瓦丹漆绘顶翡翠作屏无一处不是流金溢彩炫若七宝楼台耀睛夺目显露出一派富贵之气。
但罗然门宫群富贵是富贵了大多数楼台簇簇然的新少了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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