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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升官不全靠的自己本事,算不得什么大喜事。但是知书和知易就当真让阿爹高兴,虎父无犬子,哈哈,日后谁不羡慕贺某,父子三人全都科举出身!”
贺知春听着,悄悄的看了贺知礼一眼,见他并无难过之色,这才放下心来,忍不住拍了拍他的手背,贺知礼转过头凑到她的耳边笑道:“放心吧,二哥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咱不是那块料,就想好好的做个大庆第一首富。”
贺知春闻言险些笑出声来,看来彩瓷的出现,给了贺知礼极大的底气。
“知礼也很好!说起来惭愧,咱们家吃的喝的穿的,竟然都是知礼和阿俏赚的,阿爹倒成了吃白食的了!但是阿爹吃得高兴!哈哈!”
因为贺余高兴,酒桌上的气氛顿时活络起来,一家子吃吃喝喝笑笑,酒过三巡,贺余的脸都红了,有些上了头。厨娘扯了酒桌,又上了些菊花茶。
管家则帮着把醉倒了的贺三叔背了回去。
等他们都走了,贺余这才开口说道:“这次不光是某升迁了,崔使君也要回长安。某打算让知书和知易同去,就不在家中过年了。”
贺阿奶刚想开口阻拦,贺阿爷却拦住了她,摇了摇头。
“知书明年春日里继续考明经,但是知易你缓上一缓,去国子监好好的学上几年,再考。”
贺知易一听,猛的站了起来,问道:“阿爹,为什么?夫子都说了,某学问扎实,策论是一等一的好,若是接着考,一定能够选官。”
贺知春瞧着他激动的样子,摇了摇头,贺知易到底是个文弱书生,只会纸上谈兵。
他今年不过十五岁而已,在岳州是有名的神童,但是在长安城却是名声不显。
科举考的可不光是你的纸上本事,那些年年夺三甲的文人,哪一个不是名满天下。他去考,诚然能够考得上,可是名次就难说了。
更加关键的是,他的年纪太小了,就算选官,也多半是个提笔杆子的闲职,毕竟谁相信一个十五岁的少年能够治理一方呢?解决政务呢?哪怕他的策论写得妙笔生花,也是不行的。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贺知易若是连这个也想不明白,压根儿就不应该去考。
贺知春脑海中一转,便想了个七七八八。这也是崔斗教给她每日必做的功课,将遇到的每一个人每一件事都前后推演一番,想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她不知道自己算不算聪慧,但至少是一个好学之人。
果不其然,贺余张口就回答道:“你年纪太小了,不堪大用。阿爹觉得你有状元之才,是以想让你静下心来。”
贺知易被这个状元之才一震,坐了下来,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孩儿知晓了,阿爹。”
贺余见他同意了,满意的点了点头,转头看向了贺知礼,“崔使君急着回长安赴任,后日便要启程。这些日子你可能从账上取些银子给知书和知易去长安用,起码得租个小院子,吃穿用度不愁……若是有多的,再给知秋捎上一点……”
他越说声音越小,毕竟他自己个的那些俸禄银子做胡椒都不辣,钱全是贺知礼赚的,他一个甩手掌柜,压根儿不知道家中有多少钱啊!
贺知礼笑了笑,“租什么小院子,咱们直接在国子监附近买个院子吧。刨去大哥和三弟要用的,再给秋娘带一千贯吧,毕竟阿爹的官也是托了她的福了!”
他的话一出,满室静寂,贺余猛地一下站了起来,骂道:“贺知礼,你莫不是当山匪劫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