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爱丽斯》原曲有两个插部,第一个插部主题情绪开朗明快,右手快速的分解和弦式的伴奏音使主题显得活泼流连。第二插部主题由主音的持续低音和弦连接而成,端庄典雅,形成了和主题的对比。亨利曾经在“戴高乐”号上运用对两个插部由“轻”至“重”,再由“厚”返“薄”的特殊切换手法技惊全场,而这一次他又有了全新的,令人击节赞叹的非凡表现...
不得不佩服查里对音乐深入灵魂的认识以及天马行空卓越的想象力,一支经典原曲经他改编,又赋予了非同一般的生命力...亨利右手箕张的五根手指时而紧绷,时而苏缓,竟然将两个插部在更短时间内频繁切换,两种截然不同的情绪强烈对比,琴声犹若连绵不绝汹涌的海浪,冲击力一波连着一波,更加张扬出乐曲的原有主题....
《致爱丽斯》能这么弹奏,固然是改编者的匠心独运,对演奏者的水平同样也有着极高的要求。两个插部的频繁转换需要极其平滑、自然的手法。而自身的感情更得收放有度。这样才能完全消除听众情绪随着乐曲意境大起大落所引起的不适感,这样才能最大可能放大改编者意欲表现的意境感染力。
而亨利很显然已满足了这些要求。卷曲的长发披散开来随着节奏起舞,眼神时而狂野激愤,时而却又温柔恬静,在这一刻,他全身上下每一条绷起的肌肉,每一滴流淌的血液都已奉献给了十指下演绎的这段乐曲。在这一刻,音乐甚至已完全代表了他的生命...
现场观众鸦雀无声。这么多人来自不同的社会层次,有着不同受教育的程度,但不管这次他们来“六棵松”体育馆的初衷是什么,起码在这一刻,他们都已被亨利这段非同寻常的华丽乐章给深深折服了。
“这才是...音乐的生命力,这才是真正的音乐家...”包厢内,刘一山静静伫立,呆呆望着对面led大屏幕的眼神中满是绝望之色,似乎是看到了他内心深处真正感到害怕的东西...
刘一山现在感叹的对象当然是查里。亨利的能力确实是强,对于音乐也有着深入骨子里的一股狂热,但这一些并不是令他悚然畏惧的。论技术,论对音乐的研究与浸淫,刘一山自问都能胜得亨利一筹,可是真正的音乐还需要另外的一种东西,而这种东西恰恰是他所欠缺的...
好的艺术需要传承,但在传承的过程中更需要赋予其新的生命力,音乐家起到的应该是“承上启下”的作用。而刘一山所欠缺的就是这种能力,说的直接一点,他欠缺的就是别具一格的想象力与创造力。当然,这也是中国绝大多数艺术家的通病。
刘一山之所以在事业最巅峰的时期“弃艺从政”,真正的原因也是为此。弹钢琴,已难有寸进了,而从政,则更符合他一贯来“滴水不漏”的天性。没错,除了“野心家”,当官是用不着“想象力”的,成功的官员成天在揣摩上司的喜好,树立公众的形象,需要的只是“严谨”的作风,如果有了“想象力”,那才是要命的呢。
刘一山心头的慌乱也只是在一时之间,脑子立刻就冷静了下来,毕竟他现在的自我定位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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