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除了琮弟,还能指望上谁呢?可是今早,他又待劾在家了……”
听说贾琮被弹劾,王熙凤暗暗快意,这个小叔子死了也好,她午夜梦回,便时时把贾琮恨得透顶,若不是贾琮,她的管家斗志梦想、钱财来路也不会消散。
几年之前,贾琏一进来,她便端茶,不知何时开始,今儿也一样地看不见一般,听到此话,王熙凤的柳叶眉一挑,从床上蹲起:“我的钱?我哪儿有钱?琏二爷,你好好想想,那不是你们贾家的钱!拿成亲那天的单子过来看看!我王家的嫁妆,到底有多少!辱没了你吗!”
对此,贾琏哑口无言。
这时平儿捧盒子过来,王熙凤威势散发,冷笑连连:“打开!”
贾琏正觉得奇怪,究竟是什么东西?这样郑重其事?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
平儿也不知道,开了钥匙,打开来看,赫然是一圈布带拴起来的一撮头发。
贾琏五味杂陈,头低低的看地,那是多姑娘的东西,羞辱!王熙凤在狠狠地羞辱他!
“啊!”平儿掩口惊呼,这东西正是她最先发现的!
“啪!”王熙凤猛然起身过来,对准平儿花容月貌的脸,狠狠地拍了一巴掌:“你瞒啊!”
平儿只能转身啜泣,脸上火辣辣地疼。
继而王熙凤再拿起那撮头发,绽开笑脸地在贾琏面前晃了一晃,陡然甩给贾琏,冷笑道:“拿起这骚’毛,去找你的什么多姑娘、少姑娘去!去啊!去!没钱?!钱不就是你这么勾三搭四、沾花惹草地花掉了?你如今向我要钱?在我生日那天,你还勾搭鲍二家的!你给过我脸么?还好鲍二家的上吊死了!死得好!你就成天想着别人家的老婆!吃不饱、花不饱的白眼狼!”
“你不要得寸进尺!贾瑞那事你又怎么说?”贾琏的脸越来越红,气得怒不可遏,抓紧王熙凤双臂,便向后推。
“我行得正,坐得直,身正不怕影子斜!”王熙凤把头迎上来,凄然而又强势:“你打啊?”
正在这时,丰儿传邢夫人、王夫人来到,贾琏不得已住手了,一座火山蕴藏心中,两位太太看看凌乱的屋子,没说话,一左一右地坐下,王熙凤快速变回了巧媳妇,端茶倒水,邢夫人开门见山:“人命案子呢?艳红是谁害死的?”
“回太太,就是凤丫头!”贾琏冷笑,自觉夫纲大振:“兴儿,带胡郎中!”
“啊……”王熙凤顿时坐立不安,贾琏这时和她,是不死不休了。她之前的威势,也转眼变得荡然无存。
……
另一边,贾政外书房梦坡斋,贾政、贾赦都在,俱心里焦急,承载了贾府新的一次中兴希望的贾琮,却没有上奏折申辩。
差不多辰时,有两拨太监进来荣国府,三人到书房外下跪,秉笔刘知远笑道:“请起,皇上命令咱家带贾修撰进宫,到仁华殿,当场廷对,务必要把昔年旧案说明白了。”
三人起立,贾琮便觉得似乎千斤重担压下来,江左盟的这次反击,真是恰到好处,贾政问道:“公公,另一拨人是……”
“噢……那是向贵府太太传娘娘的事……”
贾政踉跄地退后几步,不知元春吉凶如何,也不知他们传什么事,目视贾琮,仿佛贾琮就是所有希望,贾赦也面色不好,贾琮坚决地点点头,乘轿子入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