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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九年来我所经历的,除了我自己有谁能够明白,没日没夜都在煎熬之中,都在痛苦之中,有时我在想为什么杨府的人都死了,偏偏留下我一个人在这世界上受苦。”隐天洛眼神之中的杀气消失了,却露出一丝痛苦,一丝无法理解。
柳音音伸手见到隐天洛的这个样子,不仅也哭了起来,伸手抱着隐天洛,道:“小隐已经过了九年了,忘记吧,也许忘记会让你过上一个正常的生活。”
“忘记?”听到柳音音的话,隐天洛瞬间爆发了,一把将抱住自己的柳音音推开,眼神之中的痛苦再次被残暴所代替:“那我杨家一百多口人就白死了吗,我这九年来所受的痛苦,就一笔勾销了吗?”
“那你这次回来就是为了报仇的?”
“没错,我要让所有与我杨府灭族有关系的人都陪葬。”隐天洛说到这笑了起来,笑声之中让人听不到一丝愉悦,有的只是悲痛,只是让人害怕的残忍:“对了,为什么你身在苏府,苏天珧却一直坚信我杨府真的叛国呢?”
“当初天门为了救我和小琪,对苏将军说小琪是他的儿子,并且嘱咐我不能对任何人说关于杨府的事情,苏将军这才不顾欺君之罪收留了我和小琪。”柳音音对隐天洛解释道。
“杨小琪真的是苏天门的儿子吧?”隐天洛听到柳音音的话,盯着她继续道:“你知道为什么你嫁入我杨家之后,我娘始终不喜欢你吗?”
“我知道,所有的人都以为我和天门有什么关系,但是我们两个真的只是好朋友,最起码琪哥就从来没有怀疑过我。”
“不管你和苏天门有没有关系,杨小琪到底是不是姓杨都没关系了,反正在我心中你们都已经死了。”隐天洛说完这句话,便不在停留转身纵身一跃,便离开了杨府。
柳音音看着隐天洛那孤寂,落寞的身影,不仅再次哭了起来,其实这九年来柳音音何尝不是在痛苦中煎熬过来的。
即使痛苦,她身边最起码还有一个真心对她的苏天门,还有自己的亲生儿子陪着她,但隐天洛呢?
这一日隐府内传出了如野兽般的吼叫声,整个隐府内的各处院落花园中都被破坏了,隐天以及红菱站在正堂门口,看着发疯般的隐天洛不仅叹息一声摇了摇头。
隐天洛的发疯一直到他体内的内力压制不住火毒,才算停止,但随之而来的就是撕心裂肺的痛苦。
见到隐天洛被火毒折磨的痛不欲生,红菱担心的连忙想要上前去为隐天洛服用寒冰丹,压制火毒,却被隐天拦住,道:“痛吧,只要不要了命,也许痛苦能够让他冷静下来。”
第二天清晨,当隐天和红菱来到起床后来到院子里的时候,所有的院子已经收拾好了,虽然那些被打碎的装饰石头,不可能再次完整,但也被归拢到了一起。
仿佛昨天夜晚所发生的事情都是一场梦境,人醒了梦也就消散了,随着那缓缓升起的朝阳全部重新开始。
隐天和红菱来到正堂的时候,隐天洛正坐在那里泡茶,动作很轻,烧开的水一遍一遍的冲洗着茶叶,最后倒入杯中。
此时的隐天洛是安静平和的,让人看不出一丝昨晚的暴躁,嘴角上扬,深邃的眼神之中带着温柔,泡完茶后,抬起头对隐天和红菱道:“天叔红菱来新泡的茶,喝一杯去除烦躁迎接美好的一天。”
隐天和红菱对视了一眼,但是却都没有开口说话,而是顺从的来到了隐天洛旁边坐了下来,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过了片刻,拓跋钰便走进了正堂。
见到拓跋钰隐天和红菱都站起了身,对拓跋钰行了一礼便退了出去,拓跋钰坐到隐天洛身边道:“老师,母亲已经答应我和你一同前往边境,你不会再拒绝了吧?”
“既然陛下都答应了,我岂会还有拒绝之理,今晚我们便会提前出发,天叔带领钦差卫队,明早出发。”这是隐天洛和苏天珧已经商议好的,他们提前出发,一是暗中调查边境那些官员所上奏的事情是否为真,二也可以说是为了安全。
这一次拓跋钰与隐天洛一同前往,确实也让隐天洛谨慎了很多,太子乃是皇朝继位之人,如果真的在他的手中出了事,那他别说是报仇了,就算此时的隐府也得步上杨府的后尘。
这日夜晚天黑以后,隐天洛红菱以及拓跋钰苏天珧四人在城门口汇合,并无旁人知道便提前离开了京城前往边境。
第二日隐天带领钦差卫队,高调离开京城,而隐天洛也嘱咐了隐天,让他们缓慢前进,每日只行十里便可,什么时候到什么时候算。
“再往前不到五十里就是边境四郡也就是洪涛的统治范围了,你要有些心理准备,如果有一颗圣母般的菩萨心,我看还是趁早回京城吧!”距离边境四郡还有五十里的时候,隐天洛停下了马不停蹄的脚步,对身旁的拓跋钰提醒道。
“老师,请您放心,我来之前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准备。”拓跋钰从小就在皇宫被百般呵护中长大,隐天洛对其嘱咐了一声。
听到拓跋钰的话,只是微微笑了笑,便轻挥马鞭,继续前进。
五十里的距离,对于他们四人所骑的日行千里的良驹来说,不过是转眼的时间,他们刚刚进入边境四郡的范围,就因为官道上到处躺满了流民而被迫下马,步行前进。
“这?还是我们大魏国的领地吗?”看着这几乎躺满整个官道,到处都是哭喊声的流民,很明显可以见到拓跋钰的脸色变得有些发白。
“这位老伯,如今正值太平盛世,你们为何会如此狼狈啊?”拓跋钰将牵着的马绳递给了红菱,来到一位靠在路边大树上,已经瘦的皮包骨头的老者问道。
“太平盛世?自从九年前二王爷离世后,在这边境四郡,哪里还有太平,哪里还有盛世可言?”老者听到拓跋钰的话,那混浊的双眼不仅露出一丝恨意说道:“昏庸的皇帝,逼死了二王爷,也就等于断送了我们边境四郡的太平生活。”
“你为何会说是皇帝逼死了二王爷呢?”听到老者的话,苏天珧上前一步,盯着老者问道。
老者也许是被苏天珧那凌厉的眼神给吓住了,想要说出口的话,不仅咽了下去,闭上了眼靠在树上,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