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非常明白。我不是我的外祖父,也不是我的祖父,我非常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你若清楚就更不应该管,听我一句,走吧,别来了。”
云迟冷笑道:“林大人真以为这样能护的住妻儿老小?只怕林大人比云迟还天真,若此事被皇上定了罪,林大人没了利用价值,只怕那人第一个做的便是杀人灭口!”
“不,他答应过我的,只要我认罪,便保我家人平安。”林良一着急,心里话便说出了口。
云迟知道自己猜的没错,趁热打铁道:“林大人家中清贫,为何独独在内院每人卧室门口摆放一盆销魂草,林大人难道不知道此花有毒,常闻此花者不出三个月便流血而亡。”
“什么销魂草?”
“这么说林大人并不知道此事,林大人前脚进来,后脚家人就被下了慢性毒,林大人还觉得自己是在保护家人吗?”
“不可能的,他们不敢这么做。”
“林大人是不懂律法吗?贪墨是要砍头的,难道您还以为是流放三千里?林大人被砍头后,您的家人自然会被流放,她们无钱无势,老的老,少的少,您认为她们能撑下去吗?”
“到时间了。”谈话被打断。
“我祖父一直在忍,所以子车府没落了,我外祖父也在忍,所以唐家世代不入官场。退一步并不是海阔天空,有时也是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子车云迟说完这一句,便不再看林良,转头离开了监牢。
林良呆呆的看着两个人的背影陷入深深的沉思。
北宫明和不确定的问,“这样有效吗?”
云迟笑了,“当然有效。”
北宫明和又问,“我怎么没看见销魂草?”
“因为被杂叶掩盖了,但是气味时有时无,我刚巧闻到。”
翌日早朝,虞城皇宫。
“你是说林良认罪了?”
“回皇上,是,罪状在此。”
“既然如此,按律当斩,秋后处决!”
“且慢!皇上,微臣有本要奏!”
虞尧转头看了一下,原来是那个小状元子车云迟,还是一身消瘦,一脸冷清,只是稚嫩的面孔时刻提醒着人们,这是一个未满十岁夺得状元的孩子。
“爱卿,奏来。”
“是。对于御书房四品侍讲林良一案,臣有异议。微臣查过,林良为人正直,家中清贫,虽说家中不富裕,但是家人可保温饱,没有理由贪墨。其二,林良家人简单,家中日常开支一目了然,林良及其家人并无私产。”
“子车大人,不知我刑部的职责何时变成了你书院的事?”
云迟看了李怀安一眼不慌不忙答道:“李大人说的对,查案确实是刑部的事,可是为什么我这个南书院的外行都能发现的问题,为什么刑部就看不到?还是说根本不想看到?”
“你什么意思?”李怀安怒气冲冲的盯着子车云迟,只可惜是在朝堂上,否则孩子又怎么样,他照揍!
云迟不看他,而是将脸转向虞尧:“皇上,先前微臣被诬陷私造账目,若不是恰巧那天遇上秦大人,只怕臣有口难辩。确实,微臣第一天当职,就被唤去登记入册,当头微臣记得清清楚楚,可是户部也证实这几个月无王室商船靠港。臣在入帐册时不仅清楚记得所登记账目,同时在每个箱子上作了记号,如若不是从虞城外来的货物,那必然是虞城内原有的库存,这么一大笔物资除了翰林院先前的存储,那就是城中商户的存货。”
“够了!子车大人,你说这么多也没解释你擅自插手刑部的事情!”
“不,李大人错了,云迟只是在为自己洗清嫌隙,自证清白罢了,第一天入职就卷入这么大的案件中,难道我就不应该主动查明,而是坐等着被判有罪或无罪?”
“子车爱卿,你方才说你查到什么?”
“回皇上,臣已经将一切写在奏章上,请皇上过目。”
虞尧看完奏章,先是看了李怀安一眼,“李大人,秋闱在即,朕也得给天下考生一个交待,将林良押过来,朕要亲自审讯!”
“简大人,封翰林院物资,去查查哪些上面有这些记号!”
“北宫大人,你去核对商户所失窃的货物,同时核对几大商户目前尚在的物资是否有此记号!”
“是,臣尊旨。”
朝堂中有一半的官脸上纷纷变色,虽然云迟没有回头,但是她也感觉到了身后冰冷的仇视!那又怎么样,她既然入了朝堂,就从没乞求过安稳,她不是迂腐的父亲,更不是只会隐忍的祖父!
在虞尧的旨意下,翰林院一切照序,匆忙中迎来了秋闱,秋闱结束后,虞尧提拔了一拨新秀,翰林院无声无息中被换掉了一半的官员。
所有涉世官员都被降了级,林良最终被无罪释放。
张同死在护城河,听说是喝醉了,另外两名证人也彻底消失了,云迟知道,自己以后再也没有太平日子,不过,她已经做好了迎接风暴的准备。
“大人,小心。”阿秋挥身挡在云迟面前。
云迟并不动,只是拿眼睛打量前面的刺客,黑衣蒙面,眼露杀气,却是刀刀要劈向自己。
云迟将手中的茶杯放下,缓缓道:“既然来了,就别回去了!通常杀手杀人无非就是报仇或者是奖金,或者是受人所托!我今天才十岁,并无做过任何伤天害理之事,也就是说我肯定不是你的仇人,那就是奖金,不知道我这颗小脑袋值多少钱?”
“死人没必要知道那么多!”生硬的发音,也就这一句,云迟知道杀手不是虞朝的人。
“说的对,死人没必要知道的那么多!”云迟转身回到马车,很快身后传来惨叫声,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刺杀,自从翰林院的案子了结后,她就再也没有安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