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忐忑不安,方才她才同小姐说起珠子在她这里,一回头珠子却又不见了踪影,小姐会如何想她,莫要觉得是她因为珠子宝贵贪图了才好。
从怡华居的下人房到正屋,不过短短几十步路距离,硬生生被她走了一刻钟,眼看着正屋的大门近在咫尺,她却愣是没用勇气跨出最后一步。
“绿衣,你怎么回来了,也不进来?”
绿衣问声抬头看去,却是李素罗就等绿衣不至寻了出来。
看到李素罗因为她离开一会儿没回去,就担心得寻出来时的焦急模样,绿衣心中涌出万般情绪,有感动,有愧疚,更多的却是忐忑不安,诸多情绪交织在一起,宛若打翻的五味瓶,什么滋味儿都有。
“对不起,小姐……”
一句对不起,绿衣早已泣不成声。
李素罗皱着眉头将她迎进去:“先进来再说。”
进了门,李素罗安抚绿衣坐下来,拿了绢帕替她将眼泪擦干,却因为用力太过的缘故,顺带着将她脸上擦的遮瑕粉也一并擦掉了,露出她努力遮掩了许久的痕迹。
“这是怎么回事?”李素罗语气有些温怒。
绿衣闻言一惊,慌忙止住眼泪,并用手将脸捂住,勉强挤出一个笑意:“没事,小姐,绿衣真的没事儿。”
绿衣在掩饰李素罗怎么会看不出来,只是看着强颜欢笑的绿衣她心里就不会好受,她忽然觉得自己很没用,没用到连自己想要保护的人都保护不了。
“是谁?是谁打的你?”李素罗心里涌起一股难言的愤怒。
不管你是谁,敢动她的人,就要预备着付出代价的准备。
“小姐……”
她知道想瞒着小姐不容易,却没想到小姐会如此聪慧,仅凭一点伤痕就能断定这伤如何而来。
只是她并不想报复回来,因为她不想小姐为了她跟柔夫人对上,毕竟少时在尚书府柔夫人就不是一个易得对付的主。
然而绿衣不知道,打从一开始,李素罗与李薇柔就处在对立面,如今更已是水火不容。
这场战争注定了你死我活的局面,不是谁想罢战就能停止的那么简单。
“是不是李薇柔?”
淮南王府除了她以外,就只有闻赤焰与李薇柔两个主子,她不相信淮南王府的下人也好随便蹦出来欺负她的人,而闻赤焰……
李素罗心中有个预感,动手的也不可能是他,如此一来行凶者只有一个,那就是李薇柔,这一点毋庸置疑。
绿衣没在说什么,但她眼底蓄满的泪水,却已经告诉了她答案。
人只有在听到让自己委屈的人的名字,眼里才会流出委屈的眼泪,譬如绿衣这般未语泪先流……
果然是她?!
李素罗愤恨地捏紧了拳头:“很好!”
本王妃倒要看看,你李薇柔究竟有几个胆,竟然连她的人都敢打。
“去,把自己收拾一下,跟我走?!”李素罗冷着脸,目光一瞬不瞬盯着绿衣的脸说道。
古时女子以容颜为重,绿衣要是因此被毁容,李薇柔你也别想留着你的花容月貌。
想到此,李素罗眼里闪过一丝狠戾。
绿衣一听要离开,连忙从凳子上站起来,问道:“小姐,我们要去哪儿?”
“傻丫头!”
李素罗没有明说,只瞪了她一眼,佯装生气的说道:“还不快去,你好意思让本小姐来等你,嗯?!”
看到小姐生气,绿衣哪里还记得其他,连忙告了声退,三步并作两步回房收拾去了。
身后,李素罗看着绿衣远去的背影,忍不住掩嘴笑了:“呵呵……”
这丫头偶尔看起来真的很可爱。
等绿衣收拾妥当回来,又已是半个时辰以后的事情了。
期间李素罗想起自己只顾着绿衣受了委屈,竟然忘了问她关于禅珠的事,实在是可恼的紧。
后来又因为种种原因,佛珠的事情便被抛诸脑后了,直到有一天佛珠再次出现在李素罗面前,令她险些为它丢了性命。
“小姐……”
李素罗闻言看去,绿衣一身碧绿色衣裙,俏生生的站在身后,她的发髻未变,脸上因为哭泣花掉的妆又重新补好,粗粗一看看不出半点瑕疵,此时此刻,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正看着自己散发着明亮的光芒。
“走吧!”
李素罗满意的点点头,这就是她李素罗的丫鬟,穿着打扮,举手投足,方方面面得体适宜。
绿衣摸了摸脑袋,呆萌的应了声“哦”,跟在李素罗身后往外走去,很快就来到李薇柔居住的荷香苑门口。
“怕吗?”看着荷香苑门楣上三个墨黑大字,李素罗状似自言自语地问道。
到了此时,哪里容得绿衣说害怕,就算害怕她也只能硬着头皮说不怕,于是率真如她对李素罗这个很没营养的问题,很不给面子的翻了个白眼:“小姐,是不是奴婢怕了,咱们就可以打道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