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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烈的讨论已经进行了一个多小时,康剑成办公室的小会议桌上,堆着一个有一个的档案盒,这些都是陈云这些年来费尽心思找到的,可能与靳百川有关的案件。这些案件没有一件成为悬案,全都有到案并被依法处理的嫌疑人,而这些案件,同样也没有一件能真正指向靳百川,那位神通广大的百川集团董事长,如同躲在浓浓的迷雾之后,让人影影绰绰感觉到他的存在,却又无法看清。
“这些案子,我保证,有百分之九十和靳百川有关。”杜重阳并不是办案的行家,可即使如此,他也能感觉到其中的问题,“这么多案子,难道真的没有重新翻盘的机会吗?”
“这些案子都是已结案件,嫌疑人都已经被判刑入狱,除非这些嫌疑人开口指认靳百川,否则绝无翻盘的可能性。”
杜重阳叹了口气,这些案子的嫌疑人一定是早已得了靳百川的好处,这才甘心保着靳百川,当时都不愿指认,现在早已尘埃落定,更不可能反水了。
“这些旧案,只能在靳百川被扳倒之后翻出来重审,现在拾起来重办,除了打草惊蛇,没有任何作用。”康剑成是办案老手,一眼就看出其中利弊。
“现在有两起现成的要案和五大门派有关,一起是东榆树湾枪击案,五大门派兴师动众在东榆树湾围捕嫌疑人,结果吃了大亏。另一起是土字门陈飞遇害一案,东榆树湾的嫌疑人上门报仇,杀了陈飞。这两起案子,很有可能成为攻破五大门派的突破口。”陈云将会议桌上的档案盒推到一边,随手将两个茶杯摆在桌子中央。
“另外还有两件线索,可能直接与靳百川有关,一是靳百川奔驰车上的血迹,另一件则是土字门那个小混混所说的,可能发生在百川大厦里的命案,那宗命案如果存在,便有两个死者,一个是东榆树湾枪击案的嫌疑人,一个则是土字门的何坤。”陈云将两个杯子上的杯盖取下,放在桌上,当做线索。
“目前,奔驰车血迹这件线索看起来和其他案件以及线索并不相关,我们可以把它放在一边。”康剑成接过陈云的话头,一边说一边将其中一个杯盖推到远处,桌子中央只剩下两个杯子和一个杯盖。“现存的两起案件、一件线索,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东榆树湾枪击案那三名嫌疑人。”
“说到东榆树湾枪击案那三名嫌疑人,或许有一起案子也可以纳入我们的视线。”陈云又拿过一个杯子,放在桌子中央,“今天早晨发生在红旗小区的持刀伤人案,金字门的一个混混在擅自围捕东榆树湾枪击案嫌疑人的过程中,被人割喉,险些丧命,凶手正是在集安一中枪杀张强警长的许正阳。”又是一个杯子,代表着集安一中枪击案。
“而说到警长张强,我们又可以把另一个杯子盖拿过来了,”陈云一边说一边将那个代表奔驰车血迹的杯盖放回到桌子中央,“张强警长,正是第一个发现奔驰车血迹线索的人。”
桌上已经摆了四个杯子,两个杯盖,代表着四起案件两件线索,看似毫不相干,其实隐隐的又互有关联。康剑成只觉得太阳穴一阵乱跳,看来真的是年龄大了,精力不济,这里面的事情,他已经想不透了。
“我有个大胆的猜想,”杜重阳一把将代表奔驰车血迹线索的盖子盖到代表集安一中枪击案的杯子上,“靳百川为了掩盖奔驰车血迹这个线索,派那个叫许正阳的学生枪杀了张强,这是杀人灭口,不是拒捕。”
杜重阳的话让众人眼睛一亮,有时候,一个大胆的猜测,可以极大的拓宽破案的思路。
“而所有这些杂乱无章的案件、线索,我们本来有一个现成的资源可以用,结果这个资源落到了刘子强副局长手里。”陈云叹了口气,这千头万绪的案件和线索中,只有那个许正阳被警方牢牢抓在手中,结果还落在刘子强手里。
“最要命的是,”康剑成也叹了口气,沮丧的总结道,“所有这些案子,都不属于咱们这个907专案组管辖,而我们907专案组负责的老虎沟案件,和靳百川没有一点关系。”
情况如此令人沮丧,大家似乎都没了精神,陈云的手机响了半天,才懒洋洋按下了接听键。通话时间并不长,却好像给陈云打了一针强心剂,电话挂断后,他脸上那兴奋的神色简直像彩票中了大奖。
“或许我们可以把所有的案子一桩桩一件件并入到907专案中,只要把那个枪杀张强的嫌疑人弄到手里就行。”
“尽说些没用的,”杜重阳瞪了陈云一眼,“那个案子不是咱们907专案组负责的,你就省省吧。”
“本来不是,现在是了。”陈云兴奋的眼睛发亮,“刚刚技术队给我来了电话,经过初步检验,老虎沟现场多枚弹壳、弹头都来自许正阳身上起获的那支GLOCK手枪,也就是说,许正阳正是907专案的重要嫌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