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原来如此,何难天恍然大悟,却没有丝毫轻视,刚刚经历炼狱一般残酷的战争,看着同伴一个个身亡倒地,还能够强忍惊惧藏匿武器,这份胆量和定力,绝不是自己所能比拟的。
“就这样,囚犯被分批带上冲锋舟,我们则被荷枪实弹的武警团团围住,就在点将台上被当场盘问、搜身,一番盘查,剩下的集团精英全部落马,只有我和李大哥侥幸得脱,一次精心策划的劫狱,就此一败涂地。”
一番讲述似乎耗尽了何晨钟毕生的精力,一败涂地四字一出口,他便重重靠在奥迪轿车宽大的后座靠背上,闭上了双眼,不愿再多说一个字。
何难天觉得胸口一阵阵发紧,仿佛透不过起来,一个他不愿相信的念头在心中涌动,许正阳就是那个年轻警察,出手拗断汤姆的脖子的警察,可是,这是真的吗?他只是一个高中生,就算身手了得,那也与杀人不眨眼扯不上关系吧?
“你已经猜到了,”李暮鼓看出了何难天眼中的惊恐,“晨钟刚才说的那两道目光,和方才那个高中生看向我的目光一模一样。”那个让人绝望到极点的午后,巨大的惊恐之下,那一张张杀戮时还能毫无表情的面孔,他连看都没敢多看一眼,但那夺人心魄的目光,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也绝不会认错。
“他到底是什么人?”何难天绝望了,报仇雪恨是没戏了,只要这魔头不上门找自己的麻烦就谢天谢地了。
李暮鼓摇了摇头,说道:“事后我们兄弟二人仓皇联系了集团的接头人,作为此次行动唯一的幸存者,我们有幸见到了集团主管行动部门的副总裁,详细汇报了事情经过。”李暮鼓一边说一边在心中苦笑,详细汇报,哪里是汇报,根本就是审查,差一点儿就动刑了,不过也难怪,整支队伍全军覆没,只有自己和何晨钟全身而退,难免会引人怀疑,“集团全力追查,最终也没有结果。”
“没有结果?”何难天不由愣了一下,“以银翼集团的实力,怎么连几个警察的身份都查不出来?”
“警察?你听了这么久,还以为那几个年轻人是警察吗?”
何难天心中一动,不错,出手就是杀招,不留活口,绝不是警察做事的风格。“你是说,他们是军方的人?”看来银翼的内应设计了留有漏洞的方案,弄了先押解再交接的把戏,而军方早已抢了先机,派人化妆随行,堵上漏洞不说,还打了一个漂亮的反冲锋。
“不错,是军方的人。”李暮鼓点点头,“集团动用了所有资源,也只查到这个结果,这些人全都来自于军方,但来自于哪支部队,这些人的具体身份到底是什么,还是一无所知。”
看着何难天失望透顶的神情,李暮鼓心中涌出一丝无奈,真的是集团没有查清楚吗?不是,只是自己这样的小角色,没有资格知晓集团的机密罢了。如果集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怎么会单单挑那一支部队的人员照片让自己认呢?他清楚的记得,那装满了照片的档案袋上,用血红的仿宋体写着两个大字——“刀锋”。只不过自己太过废物,一个都没认出来罢了。
“既然是军方的人,怎么会到集安一中读书呢?”对李暮鼓的判断,何难天没有丝毫质疑,但这个问题,又该如何解答呢?
“一定另有所图,你方才说这个学生是高三的,这么说他已经在这里上了三年学,这就奇怪了。”李暮鼓皱起了眉头,D市劫狱发生在两年前,这说不通啊。
“我打听了,这个学生是去年转过来的。”
“这就对了。”李暮鼓眉头舒展开来,“一定是一个卧底任务,这个任务想必非同小可,居然需要一年的时间潜伏。”
“可是,什么事需要军方花这么大力气,派出这么精锐的力量,用一年的时间来卧底潜伏?”何难天只觉得自己的脑袋都要想破了,“一个小小的集安市,不就是有个五大门派吗?这五大门派绑到一起也比不上你们银翼集团一个小指头,这么处心积虑对付我们,是不是小题大做了?”身为金字门的头面人物,何难天的第一感觉便是敌人是冲着五大门派来的。
“五大门派?”李暮鼓冷笑一声,“你说的对,你们这五大门派,只怕还真没被人放在眼里,这帮杀星既然出动,所图必然不小,只怕……”心念一动,冷汗顿时湿透了后背,这个杀星,不是为了那件事来的吧?不行,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靳总,真要这样,事情就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