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会致命,但是足以让人失去活动能力。
他们到底是谁,是要除掉自己吗?可这到底是为什么?这可是大队派给自己的培训任务,怎么就到了敌人的陷阱里了?可敌人真的是要除掉自己吗?如果是这样,为什么要用不致命的慢性毒药?体力在不断流失,方才的恶斗已经快要让自己筋疲力尽,此刻还要强打精神和毒药抗争,这的确是一个考验。不行了,快要撑不住了。
汽车的马达声阵阵传来,十分钟已经过去四辆车,听引擎声音,都是卡车,这里的地形他不熟悉,但是来的路上他从直升飞机上面看过,山林的边缘有一条公路,公路,卡车,他的脑中忽然一亮,要离开这里,走得越远越好。
昏晕暂时被驱赶了,大脑本能的计算着自己现在的位置,不远,离公路不足500米。咬咬牙,起身,无声的,身子如同水银一般在丛林间滑动,黑色的作训服如同融进无尽的夜色,飞向公路的边缘。
前所未有的疲劳,毒素的侵蚀,体力的透支,身上的伤口,挑战着年轻的意志,屏住最后一口气,飞奔,贴近远处驶来的卡车,身体如同风中落叶一般,飘入卡车的车厢。车厢是空的,这是他晕去之前的最后一个意识。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刺痛了他的眼睛,耳边是卡车依然的轰鸣,眼睛睁开看见的是头顶不断向后飞奔的天空,够远了,要离开,起身,跃起,飞出车厢。
头脑中忽然一阵空白,原本操控自如的身体竟然在瞬间彷佛失去了控制,漂亮的下落轨迹突兀的变成了自由落体,重重落入路边的草丛,巨大的惯性拖着身体不停的翻滚,撞击,一下接着一下,当最后一次来自头部的撞击传来之后,身体停下了。
痛,头痛的几乎要裂开,为什么会这样,这不是意外,是出卖,不光是这次,不仅是自己,还有马骁,牛强,雷宇,都是出卖,不行,要告诉贺大队,有人在对刀锋动手。
贺大队,一想到贺大队,一丝暖意渐渐在脑海中弥漫,疼痛仿佛减轻了,意识却在逐渐远离。那是把自己抚养长大的前辈,是上级,更是父兄,脑子里模糊的闪着贺大队的声音:“不要让人知道你的身份,被俘或者被杀,身上都不能有任何证明身份的标志。在你失去意志之前销毁这些东西。”
不用等到失去意志,每次行动之前组长都会统一检查,除去每个成员身上的身份标志。但是,这次不是行动,是背叛,是伏击,要自己动手销毁。
证件在背囊中,背囊在被伏击的时候就已经不见了。武器,武器已经在被伏击之前上交了。臂章标志,这是作训服,没有臂章标志。那还有什么?
意识越来越模糊,还有什么,还有姓名条码,没关系,只有一个姓名,普通人绝对不会追查出自己的来历,但是如果是伏击自己的人呢?要撕掉。伸手到胸口,抓住绣着仿宋体姓名的长方形条码,撕……
如山一般的疲倦和昏晕,漫无边际的袭来,用最后一丝力气从心底发出一声怒吼,“是谁出卖我们”,终于,不可抵御的,他失去了知觉。
路边的标志写着:“集安,1.5公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