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抚民心。”莫离一向是快人快语,便是面对萧翊时,也毫不退缩。
“安排祭祀吧!既然人们相信鬼神一说,那朕也用同样之法,令他们安心便是。”
沙场之上,见惯了那样的生死一瞬,萧翊早已心如冰铁,而今,江山如画,却有内忧不平,他能做的,也只能是‘顺应天意’了。
莫离抱拳:“皇上英明,若是如此,百姓必定心安。”
“能够如此当然是好,不过,朕最近总是心神不宁,总觉得,还会有事发生,这天狗食日之象,虽不是人为所能创造,但却保不准会为人所利用,莫离,这阵子,你也多留点心,朕不想再多生事端。”
经过了之前诸事等等,萧翊也变得异常小心,治国之事,比之战争更为严峻,也更为考验人心。
他只不过想做一个真正为民为国的皇帝而已,如此心愿,竟是那般难以平衡,他又如何能不扼腕叹息?
“是,末将明白。”
莫离沉声而应,亦是同样的愁眉不展,这一切来来太快太密集,他也觉得所有发生的事情一定有所关联,只是苦思无解,唯有忧心。
祭祀之事只要交待下去,自有司礼监来安排,莫离讨了口谕便急急的出了宫,而今宫外太过不平静,他至少得了出去盯着点。
无论是天灾还是人祸,能在提前做好准备,总比事后补救来的要好。
夜幕渐垂,上京的古道上,人烟渐散,传说仍在继续,而一场恐慌性的灾难,却悄然来临。
几乎是一夜之间,全国都爆发了眼疾,各地的医馆药堂,被人们围了个水泄不通,有的甚至全家出动,一个不落的红着眼。
无知的孩童揉着眼,向母亲哭诉着眼疼不舒服,老人们流着泪,用干枯的双手,遮挡住太阳的强光。
只因,他们的双眼,只要见光,便会疼痛难挡,泪流不止。
莫青眯着眼,强忍着流泪的冲动,一步步紧跟在莫离身后,好几次,差一点就撞上了走在前方的莫离。
明显的感觉到弟弟的异样,莫离终于停下脚步,沉声而问:“莫青,怎么了?”
“哥,不知道怎么了,昨天晚上眼睛就开始不舒服,眼前好像是有一层黄色的雾,看什么都模糊,还疼。”
莫青胆大,但到底也是个半大的孩子,未出门时倒也并未太担心,可看到全城都是眼疾之人,也不由得害怕起来,要说死他倒还真不怕,可要是眼睛有问题,落了个瞎眼的下场,他可就真得大哭一场了。
闻言,莫离大惊失去,忙上前查看莫青的双眼,却见他双目赤红,泪流不止。
“你昨日到底做了什么?”
“和平时一样啊,若真要说有何不同,就只是昨日个亲眼见到了日食之相。”
自持身强体壮,可竟然就这么病了,实在让他郁闷不已。
莫离心中一动,猜测道:“难道这些人会生病,都是因为看了日食?”
“哥,怎么办?街上人太多了,这样下去,上京迟早会乱的。”
“只是上京倒也好说,可若真是看日食所致,估计其它地方亦会有人如此,你随我入宫,找个太医先帮你看看,看看有无良方治眼,若是可能,我想请皇上派几名御医出宫急诊,希望能安抚得住人心才好。”
行军打仗,他自有锦囊妙计,可这寻医治病,他是一点也不懂,唯有求助于太医了。
鸾凤殿内,一派肃冷,萧翊面黑唇抿,来回踱着步子,几名太医则颤颤惊惊的伏于地面。
“皇上,全城都是这种眼疾,宫里也有不少人染上了。”率先出言的太医,年轻最大,鹤发白须,看上去颇有经验。
萧翊沉眸,淡然道:“这些朕都知道了,朕现在要知道的是为何如此。”
“回皇上,老臣行医多年,见过流行瘟疫,却从未见如此范围的眼疾之疫,便是连老臣的家人,也有大半生此眼疾,据老夫推测,罪魁祸道,该是昨日的日食之症,虽说那太阳被异物所挡,但其锋芒仍旧强烈,这些人定是为那日光所伤,是以,引发眼疾。”
老太医行医多年,经验十足,是以,对此顽症,心中已人定论。
“日光也能伤人?”
萧翊见多识广,但对这日光伤人一说,倒也颇感震惊,昨日天相,他早已预感会出事,却不曾想来得竟然这样快。
“皇上,日光之伤,虽不如刀枪明显,但也不可小觊啊。”
闻声,萧翊沉眸:“可能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