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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振国一字一句说了很多,我每听一句心就往下沉,总算听他说完,我急着解释,“爷爷,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而是,是我不想公开。”
厉兆衡朝我递了抹眼色,不知是说我反应快还是劝我不要拂逆他爷爷。
都要被人卖了,我还哪里管得了那么多。
“爷爷,我的家世背景你再清楚不过,公开了他们会怎么想?还有,公开了就会让那些人停止揣测我和厉兆衡、还有江芸之间的关系吗?并不会,他们也要吃饭,也要交差,他们恨不得我们天天发生点什么才好。
而且,我一点都不介意他们怎么写我,怎么写江芸。
我都不介意了,你还介意什么呢?”
厉振国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为什么不介意,你对兆衡还未上心。或许说,他还走不进你心里,不足够让你信任。
可是欢彦,爷爷老了,最大的心愿不是万华的股票涨了多少,而是你们都能好好的。
你是不介意,可我介意,你就当厉家和万华都介意。”
我被他说得哑口无言,不停朝厉兆衡眨眼,希望他打断他爷爷的想法。这一公布于众,以后就很难回头。
可厉振国又面向他孙子,“兆衡,我一直以为你比你弟弟更顾全大局,可现在你居然让一个女人帮你顶外面的风言风语,这个女人还是你娶的老婆,你还有担当吗?”
厉兆衡紧抿着唇,目光清冷,“爷爷,是我想娶她吗?是你让我娶的。”
“你!”厉振国一急起来,面色潮红。
“我早就跟你说过,我对江芸的心是不会变的,不管以前还是现在,将来。我想娶的人,只有她一个。这次的事是我做得不够好,让她受了委屈,也让宋欢彦夹在中间难做。我会处理好一切。”厉兆衡挑明白了说。
他看都没看我一眼,因为江芸自杀的事,估计对我恨之入骨了。
无所谓。我淡淡地想着。
我跟他原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也不会去觊觎什么。
但很奇怪的是,当亲耳听到他坦荡而真心地说出这一番话时,我的心猛地缩了一下,有酸酸麻麻的涩,只是很快让我忍住罢了。
“厉兆衡,你让我很失望。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你做的到底都是些什么事?如果你不喜欢欢彦,为什么要去招惹她?我告诉你,你一定会后悔的,你欠她太多太多,总有一天,你会想用你的生命来赎罪。”厉振国越说越激动。
听着他连名带姓地说厉兆衡的名字,我更多的是害怕和担心。担心他一时控制不住说出那个深藏在我心底的秘密。
厉兆衡目光含恨看向我,似在说,宋欢彦你到底给老爷子灌了什么迷汤,凭什么他会这么护着你!
我别过头去,想到那个秘密有些无助,也有些茫然。如果那时不是太年轻,不是顾着去恨,也许到今天是截然不同的结果,至少我不会那么后悔,那么遗憾。
“我欠她?欠她什么了?爷爷你说,只要你说得出来,我立刻赎罪也可以。”厉兆衡像要跟他爷爷杠上,口气很冲。
厉振国哆嗦着唇,“你,你真是气死我。这辈子,你别想娶江芸,你和她,都是罪人。你们造的孽,会报回到你们头上。”
厉兆衡眸光一敛,“就算是造孽,我也要娶江芸。你不同意也罢,我自己安排。”
他说罢迈腿出去,看样子是要跟外面的记者说清楚他和江芸的关系。
“你站住。”厉振国大吼。
我吓了一跳,匆忙过去扶住他。
“厉兆衡,你,孩子,那孩子……”厉振国边说边咳嗽。
幸得他说的声音不大,又被咳嗽掩了去,厉兆衡什么也没听到,我惊得出了一身冷汗。
“爷爷,你听我说,感情的事勉强不得。你就让他去吧。”我劝厉振国,又低声在他耳旁说道,“那个秘密过去了就别提了,我不想再难过。”
厉振国果然不再提起。
只是厉兆衡被拦在大厅,是管家带着司机拦住的。
厉振国横眉一扫,“把他锁到房间里,没我命令不准放出来。”
“爷爷,你怎么能!”厉兆衡挣扎,他的腿脚也不是盖的,奈何管家又喊了两个保镖出来,共四个人围住他。
我松开厉振国想冲过去,谁知厉振国说了句“欢彦,就委屈你在这里待一下。”
什么?
他话音刚落,其中一个保镖便向我走过来,我还未反应过来,脖子上就挨了一记手刀,突然一阵晕眩,身体便发软下来。
“宋欢彦。”
厉兆衡的声音很大,可是我很快就听不见了。
或许我知道,醒来后世界全变了。可迷糊间却像做了一场春梦似的,梦里全是厉兆衡的低声呢喃和我如同小猫被抓痒似的喘息。
我紧紧攀在他的身上,感受他的灼热将我包围,扩出一层又一层的涟漪,直到世界末日,我们依旧互相抵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