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的后背将他拥进屋。
一股热浪夹着一种说不出是骚味还是臭味抑或香味的奇怪味道扑面而来,屋与正中央生着一个大铁炉子,已经烧得通红,旁边放着一堆黑色的煤炭,这东西可是稀罕玩艺,不要说寻常人家,就算是财主人家也不见得能将这东西当柴火用,金贵的很:
屋里一张方桌前围着一群赤胳大汉正吆五喝六的赌的天翻地復,另一旁的桌子上杯碗狼籍,几个喝得不醒人事的家伙趴在桌旁呼呼大睡,几条大枪靠在墙角处,还有几条倒在地上没人管。
“都停下!都停下!”那穿皮袄的汉子大声叫道,屋里马上静了下来,除了那几个喝的乱醉如泥的醉以以外,所有人的目光都看过来,“这个人是我两姨弟兄!叫――狗剩!”人群发出一阵哄笑,“笑什么?笑什么?”汉子大声道:“小名!谁没个小名儿?富贵孩儿贫贱名儿!我小名还叫狗不理呢!”大家又是一阵轰笑。
“哎!”汉子拍着许四的肩头大声说:“兄弟!把你的大号告诉他们!省得让他们笑活咱!”许四不知他是什么意思,只好清清嗓子大声说:“小弟名子叫徐六!往后还请大伙照顾照顾!”话音一落,大家都用一种诧异的眼神看着他,谁也不说话。
“妈的!”还是那汉子先开口,:“我爹跟我那姨夫说了多少遍!这个名字是我先叫的!非得跟我叫一个名儿?还是叫你狗剩吧!”大家伙马上又发出一阵哄笑,许四被闹了个大红脸。
“不过说归说,闹归闹!往后见了我这兄弟可不准欺付他!出门在外挣口吃的不容易!大家多担待着点!”
“说啥呢六哥!你兄弟就是我们兄弟!还有跟自个儿兄弟过不去的!”
“对呀!六哥!这牛子这家伙我认识十几年了,就会天说这话在理!谁会为难自定兄弟?”
“……”
“来来!狗剩兄弟,来赌一把?输了算我们的。”一个人伸手过来拉许四,
“不了。”徐六用手将那人挡了回去,“我带我兄弟去看看他姨!”说着,拉着许四走出屋,
一股冷冽的空气以四面八方涌过来,将许四包裹其中,深吸一口气,立马便会知道肺部在胸腔里占的具体位置,天真是冷的出奇。
两人出门向外走了几步,徐六又转回身拉开门探进身子吼道:“出来个人替替六楞子,打算冻死他啊!”六楞子冲徐六点头哈腰的道:“谢谢六哥,谢谢六哥!……”徐六摆摆手,和许四一前一后的向岗哨里面走去。
两人一前一右走了大约有两袋烟的时间,已经看见到处张灯结彩的村庄了,徐六站住了,回身对许四说:“兄弟!只能送你到这儿了,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说着拱拱手,转身向后离去,
许四叫了他几声,徐六都没有回头,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许四脑中灵光一闪:眼前的这名渐行渐远的徐六,不就是先前那个敲锣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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