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
“好。”他说。
进来时,是她拉着他。出去时,变成了他牵着她。
两人穿过巷子外,两人走出了主街区,沈白开车带着她,一路远离了灯火通明的小镇景区,在山脚下停了车。
他带着莫羡上去,一路上能看到路两边零星的墓地,若是从前她心里肯定发憷,但不知为何,这会儿一点都没怕,就被他牵着手,很快走到了一块墓地旁。
墓碑上,只有简单的一行字:莫羡之母莫如水之墓。
心里狠狠被撞了一下似的,莫羡不觉弯下了身子,她蹲在墓碑前,沈白也跟着低下了身子。
“当年建景区,没有动到这里,这些年,莫阿姨一直在此,自我找到后,每年清明,会来上一束花,去年来这里的时候,我跟她说,我找到你了。”
他说着,抬手落在了莫羡肩头,转头看向墓碑,“今年我带莫羡来了。阿羡,我就在一旁,你与莫阿姨,单独说会儿话吧。”
说着他起身,但莫羡一把拉住了他的手。
沈白一顿。
莫羡微张了五指,手指微转,与他的手紧扣了一起,她拉着他,“不用走,我要说的没什么避你的,你是我丈夫,这个时候,我想让你在我身边。”
沈白眼底有情绪快速涌过,他什么也没说,只回握她的手,在她身边半蹲下来。
莫羡转向墓碑,抬手摸了摸那行字,她说:“妈,对不起,我现在才来看你,这么多年走错了路,对不起。”
“这是沈白,你肯定认得的,毕竟他是白阿姨的儿子呀,也是你的干儿子,那时候你们不是老说给我们定个娃娃亲吗?看,我们结婚了。”她说着举起两人十指紧扣的手,声音平静又柔和,“说实话,我有些快记不清楚您的样子了,但沈白说我长得跟您五六分像,我以后要是想您了,就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的脸。”
她说着轻轻笑了下,“我之前把您忘了来着,因为一些不太好的事,但都已经过去了,不好的事和不好的人,该过去的过去,该走的走,耽误了这么久才记起您,您不要怪我,对,您脾气最好了,我记得我小时候不管闯什么祸都没被大声打骂过……”
她又想到了从前,表情似哭似笑,顿了下才和缓下来,“还有,我肚子里有小宝宝了,现在还太小,不知道是您外孙还是小孙女……”她说着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小腹,眼神里是母亲特有的温情,抬眼,她说:“我原本有许多话要跟您说的,但这会不知怎么的,好像语无伦次了,许是好久不见第一次来的缘故,我……”
语气微哽,一下没说出来,沈白揽住她,无声的安慰。
莫羡靠着他沉默了片刻,眼泪还是流下来了。
沈白一下下的轻拍她的肩头,把她揽在怀里像安慰孩子似的安慰她,她絮絮叨叨的哭一会说一会,最后的时候才慢慢止住了眼泪,沈白怕她着凉,先把她送回了车里,自己返回去不知在墓前说了什么,过了会才回到车里。
车里到底比外头暖和,莫羡坐在副驾,她已经没在哭了,只是眼睛微红,看着沈白问:“你跟我妈说什么去了?”
沈白看着她兔子似的眼,眼底心疼,顿了下,他说:“我说,刚才我说错了句话,我不该称呼白阿姨,应该改口叫妈了,还有,如果我对阿羡不好,您就把我带走了教训。”
他很少有说这种话的时候,莫羡一下被他逗到了,她眼眶还红着,眼睛弯弯笑起来的样子让他心疼又心动,沈白抬手摸摸她的脑袋,“这下放心了,你后面也有坚强的后盾。”
莫羡顺杆爬:“你知道就好~”说着身子靠过去,靠在他肩膀。
待到她情绪平和下来,沈白才开车往镇子上走,回到镇子的时候,已经灯火通明了,主街上人开始多了起来,莫羡也才注意到,白天里平静的水面上,已经泛起了许多游船,她拉拉沈白的手,“我们也去坐船?”
她有兴致的事,他一般不会反对,眼见时间还早,便应着她一起下去,船娘是地道的本地人,开口就是问他们小夫妻是来度蜜月的吗,莫羡抿嘴笑,那船娘只当他们默认,一路上夸两人多般配之类,船上带篷的,坐了一会儿,沈白怕她冷,就带她坐进了篷里,水波荡着夜色,一方乌篷罩下,将两人笼在了个小小空间里,伸伸手就能碰到对方似的,暧昧丛生。
莫羡不觉心跳乱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