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那天我瞧见老四拿着个大红包站在望天楼外头,似乎要给她,可是他吹了几个小时的冷风,愣是没有进去。两个人的关系微妙至极,最近似乎又在冷战,你说说,这像是叔侄之间会发生的吗?”
步鸿昌来了兴致,点了点头,嘱咐道:“明日起你便让底下那些丫头婆子串串闲话,大哥常年在外面,也不知道家里成了什么样子,听到这个消息,估计会气个半死。”
赵氏颌首。
生事似乎是女人的天性,尤其是像她这样,不甘心永远顶着“寄人篱下”四个字生存,野心乍起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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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府。
韦欢并未带随从,孤身前来。他在大厅等着花清越,上茶的丫鬟是新入府的,见到韦欢自然而然的多看了几眼,眼中充满了猜疑。他穿了一身玄色的薄衫,广袖长襟,披散着长发,他肤色本就比一般男子要白,眼神微挑,眉目如画,端坐在那里更像是个女子。花清越进来时还以为是谁家的姑娘找来了,走近一看才发现原来是他到了。
韦欢也未起身行礼,抬眼看着花清越,面无表情的问道:“一大早叫我来做什么?”
花清越觉得好笑。这也就是面瘫脸无感情的韦欢,这要是换作任何一个正常的人,鸡鸣时分被叫起过来,脸上就算不表现出怒意心里肯定也是也怨言的。可偏偏是韦欢,他根本就不会发火。花清越神色一黯,想到了韦欢对步天音发过火。
花清越坐到他旁边,两人目光一对,他忽然笑道:“你说,步天音性情大变,她家里难道就不会怀疑吗?”
“我听思安说过,步家的四当家也怀疑过人被掉包了,还私下找了吴中子去看,说是人没问题。”韦欢声音淡淡,说话时眼神清澈空灵。
花清越暗忖,人当然是没有问题的,他们身上发生的问题,这里的古人又怎么会理解其中万分之一呢?
“叫我来是有什么事情?”韦欢问道。
花清越朝他暧昧的一笑,柔声道:“既然我们都想知道云长歌为什么突然对步天音感兴趣,从长歌这头是查不到任何蛛丝马迹的,本宫这里倒是有个算不得很好的办法……”
“太子殿下需要我的帮忙?”韦欢接道。
花清越颌首。韦欢其人虽然性格清冷,不理解人间百态世事情故,似乎远离人世,可脑子还是很聪明的。
“怎么做?”
“你去追求步天音。”花清越一字字的说。
韦欢一下子变了脸,清澈的眸底染上了一层浓浓的迷惑之色。
花清越解释道:“我们想要了解他们两个,必须要从其中一个人切入。语嫣既然得不到云长歌的青睐,只有派你去勾引步天音了!”
“好。”韦欢瞄了花清越一眼,淡淡道:“我同意了。”
花清越问道:“可是欢欢你从未接触过女孩子,你知道怎样去追一个人吗?”
韦欢淡然的看了他一眼,道:“我虽不与女子亲近,但也知天下女子大多……”
他想说的是,天下女子大多“气质沉稳”、“品行优良”、“知书达礼”、“喜行不颜色”……可是这几点,跟她步天音又有什么关系?她那个人,没有羞耻心不说,简直就是大家闺秀中的奇葩,世家望族中的败类。她若是喜欢靠近谁,才不管对方身份长相,年龄几许;她若是讨厌一个人,更是表现在面上,不给那人留一丝余地。
韦欢想起自己两次与她比试都没有占到便宜,心中难免有些波动。这种波动前所未有,让他既觉得陌生,又感到新鲜刺激。就像花清越让他去追求步天音时,他心里像是有一只小虫子破茧而出,探出了脑袋,让他开始胡思乱想。
韦欢虽为男子,却比大家闺秀更加要喜怒哀乐不形于色,他人生中鲜有的两次发怒,却都是面对步天音那个女人时,自然而然的就怒了。他找不到任何理由能够说明。
花清越轻咳一声唤回韦欢的游思,他自袖中抽出两个薄薄的小本子,放到韦欢面前,朝他挤了挤眼,面上有些不易察觉的尴尬。
因为,堂堂太子殿下送给韦欢的并不是别的,而是两本春/宫/图。他这种身份的人做这样的事情,自然觉得有失颜面。
韦欢微微垂眼看了眼这能够令世间所有男人兴奋的册子,淡然道:“这些,我家中有很多。”
信国公为了让他给韦府传宗接代,送了他一箱又一箱从各处网罗来的“禁书”和一位又一位的美人,但结果都是一样的,韦欢无动于衷,甚至还伤了几个女人。
花清越神秘兮兮道:“这些不一样,更烈一些。”
他指了指手下这本《驭女三十六计》,笑容暧昧:“这些是宝典。”
此书的著者正是花清越本人,其内容源自当代动作名片,简单粗暴,极致烈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