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初开天地时,天地一片混沌。若有混沌,既是有气。于是有人开天辟地,纯澈之气上升,为天,浑厚之气下沉,为地。处于中间的,又让万物借此生长。因此才有生气一说。
万物缘起万物生,万物缘尽万物灭。借此有了生死,人死后并非是彻底毁灭,原本属于纯澈之气的,回归天际,称之为生魂。原本属于浑厚之气的,下到地府,称之为灵魄。
天地,以天下气度构成的人类,肉眼凡胎是看不到真正的天与地的。
地下生黄泉,天上有宫阙。
陆昭听得脑子发胀,最近老是重复这个梦境。他知道自己在做梦,有个人在他耳边低语。身体变得很轻,再也没有往日那种精神透支的感觉。
自己在慢慢改变,每时每刻都在改变,天地汇聚一些奇怪的光点在自己身体中。这些光点在自己血脉中流畅,把那些黑点从自己身体中逼迫出去。
这些都是在梦境中看到的,再也没出现过不能记住的梦。所有的梦境都清晰地记着。
可是这些东西感觉没什么用,只是不断地重复。是有人想让自己记下来?
沉睡在梦境的陆昭,不知道自己的妹妹此时正在经历着什么。
陆苑也在沉睡,可是她浑身都被汗所浸湿,就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眉心的莲印时而深紫,时而火红。她好看的眉梢皱起,就连在梦中,都在经历着痛苦的事情。
苗曦是邪兵,陆家与烛龙的联系非比寻常。这把苗曦就是当年陆甲寅,从冥界带回来的。一千年来,从没有人选过这把邪兵。唯独陆苑,一眼就相中了它。
它并不会如同其他邪兵一样反噬主人血肉,但是它比那些邪兵更加残忍。它会将每一个杀过的生灵死物的魂魄吸收,然后通过与主人的联系,将这些魂魄中的痛苦传给主人。以此让主人更加强大。
也更加痛苦。
可是陆苑依然选择了苗曦,没有人知道她现在在梦境中经历着什么。
大概是在经历着刀劳鬼,生前死后所遭受的痛苦。
这就是烛龙骨髓所留下的特性,他在那场上古战役之后,彻底将大妖消灭的一干二净。现在所说的大妖,远远不及上古时候那些妖物。参与过炎黄之战后的烛龙,自成一仙。
蔡奉坐了个出租车回玉皇观,司机要收他两百块,说是回去只能放空。蔡奉懒得听这个司机的,给了他钱就让司机拉他走了。司机倒是一乐,没想到这个道士装扮的少年,还真是个大款。
可想而知,现在的道士是多么赚钱了。一瞬间司机也有出家的想法,只是想想家里的老婆孩子,还是算了吧。到时候老婆成了别人的,说不定儿子都会叫别人爹。
出租车开的极快,就算是平时拥堵的蜀都,这个点都没什么车了。蔡奉闭着眼,休息着。
消耗太大,没想到一个刀劳鬼都会让他这么疲惫。捆妖索的消耗,是真的大。不过最让他触目惊心的,反倒不是那恶心的刀劳鬼。而是陆苑手上的那把苗曦。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苗曦,以前也略有耳闻。可是从来没想过,苗曦会这么可怕。
是的,可怕。
除了这两个字,找不到字眼来形容这把邪兵。即使手持苗曦的陆苑,看上去秀色可餐,然而还是遮盖不住那把邪兵的邪性。
没有人会知道,陆苑为什么会选择一把邪兵作为自己的兵器。
过了大半个小时,出租车停在玉皇观下。
蔡奉疲惫地下车,一步步走上玉皇观的台阶。台阶中间镶嵌着一块石头,在射灯的光亮下,是个篆书的“道缘”。听说是用陈学道的手迹刻下来的。
还有些灯光,是陈学道留给蔡奉的。这些老家伙肯定在注目这场战斗,因为他们不能让陆昭去死。
至少,陆昭不能死在那些妖魔鬼怪手上。
陈学道站在门前,在迎接蔡奉,干净地道袍,苍老的面容,有些疲惫地老人,站在那里,等着蔡奉。
“陈师傅,还没睡?”
蔡奉站在山门,笑着说道。
“没呢,想着你在经历的事情,睡不着觉。”
“明明是年纪大了,非要找这些借口。”
“呵呵呵,自然是比不上你们年轻人好睡。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蔡奉苦笑一声。
“似乎我不用去也行啊,陆苑在的。”
陈学道摇摇头,“你必须去的。”
“我去也没起什么作用,陆苑和苗曦,那些家伙,挡不住的。”
陈学道又是摇头。
“并不是让你阻拦那些家伙,而是让你,在陆丫头发狂的时候,阻拦她。万幸的是,她没有。”
蔡奉微微皱眉,发狂?陆苑已经承受不了苗曦了吗?看上去很正常啊。他看向陈学道,陈学道接着说道。
“苗曦从不是什么善茬,从没有人使用过,就连陆甲寅那般惊艳绝绝之人,都没有使用过。或许是他不屑使用,这也说不准。然而没有人知道使用苗曦,到底会经历什么,除了陆家的那个小丫头。”
微风吹过玉皇观,吹动了蔡奉的法衣,也将陈学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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