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宁默不怒反笑,“如今我偏要管上一管,你们奈我如何?”那群人中,有机灵的,已看出门道来了,看这架这次怕是惹上不得了的大人物了。再也顾不得许多,拔腿就跑。
宋宁默哪里那么容易让他们逃跑,也不过使了个眼色,三两个护院齐齐出手,将那群人打的嗷嗷叫。
宋宁默也不走,反而优哉游哉的命人撑伞替叶子衿和宋谨明遮住刺眼的阳光,不时关怀上几句:“热不热?”“不热。”叶子衿摇了摇头,有些不安,“闹到齐大人那里,会不会忒麻烦了些?”
“不麻烦。”宋宁默想也不想的摇头,“夫人的事情,怎么会麻烦。”掏出帕子替她擦拭额头细汗,“这本就是齐大人的分内事,也不过是恰巧被我们撞上罢了。”叶子衿叹了一口气,“这样锦绣繁华之地,这样的事情,兴许也不少。”
宋宁默只是替她拭汗,没有做声,似乎是默认了。
顺天府尹齐大人很快赶到,抹了一把额头的细汗,说了一大堆抱歉之语:“······不曾想惊扰了世子爷和夫人……”这燕京城,无人不知道,晋王府是世子爷是怎样受尽皇上的恩宠与信赖。
地下那群人,这次齐齐变了脸色,总算是知道了,自己惹到了怎样一群人。
叶子衿命丫鬟扶了那姑娘起身,尚未说话,便听见宋宁默对那齐大人说道:“如此,可就有劳大人了,至于这位姑娘,也劳大人送回家乡了。”齐大人唯唯诺诺的应了:“自然,自然,世子爷放心。”
那姑娘似乎惊魂未定,跪在叶子衿面前,不住磕头:“多谢夫人大恩大德,多谢夫人······”叶子衿唏嘘不已,命人扶着她起身,又吩咐丫鬟打了水让她洗脸。细看下,却是难得的绝色,梨花带雨,楚楚可怜,更是唏嘘:“怎么会落到这样的田地?”
“我自幼丧父,是母亲一手拉扯大的,今年母亲病故,我独自一人,想着来燕京城寻点活计,不曾想就落入了他们手中。也不给吃饭,只让妈妈管教着,我趁着他们不注意,就逃了出来,若不是夫人,我此番性命难保了。”那姑娘虽惶惶不安,一席话却说得分明,倒像是书香门第出身。
叶子衿不由起了几分心思,“你可识字?”那姑娘默默点头,抹了一把泪,“父亲在世时,曾经念过几年书,后来就没有再读书了。”叶子衿叹了一口气,人人都有难处,也就顺口问起:“你此番打算去何处谋生?”
“我会做绣活,打算去绣楼。”那姑娘又重重给叶子衿磕了头,“夫人大恩,没齿难忘。”叶子衿生出了几分悲悯之心,也就说道:“既然这样,我也有个绣铺,不如你去我那里试试看好了。”
这样年轻又这样漂亮的女子,孤身一人,即便是这一刻叶子衿出手相救,下一刻,说不准又会落入人贩子手中。只不过叶子衿到底也有几分戒心,虽说助人为乐,可也不敢让来历不明的人进府,将她安置在外头的绣铺,可谓是两全其美。
那姑娘黯淡的眼中顿时有了神采,“多谢夫人,我定不负夫人大恩。”叶子衿微微一笑,“就怕到时候,你嫌工钱少。”不过是一句打趣的话。那姑娘听了,脸色却是一正,“夫人说笑了,我只盼有托身之所足矣,至于工钱多少,不足挂齿。”神色很是认真。
倒是有几分读书人家的骄傲。
叶子衿生出了几分喜欢之意,就问:“叫什么名字?”“我叫红袖。”她神色一缓,“来自苏州。”叶子衿一愣,随即笑道:“这可真真是有缘了。”又有了几分亲近之意,吩咐紫苏:“你带着红袖去找天冬和半夏,让她们好好安置。”
叶子衿在外头有好几间铺子,在东大街有一间绣铺,生意格外的好,就是由天冬和半夏姐妹二人打理的。这二人当初跟着叶子衿从苏州回到燕京,叶子衿便为她们寻了这样的好去处,也是为将来计深远的意思。
在她落难之时一路跟随的人,她都一一记在心里,不曾薄待。
那边宋宁默正和齐大人寒暄,眼角余光不时扫向叶子衿,见她已有了主意,也就说道:“既然如此,那也叫不劳齐大人再送这位姑娘回去了。”齐大人省了麻烦,也是求之不得,但又失了在宋宁默面前表现的机会,有些遗憾,“世子爷放宽心,这几个刁奴,下官会好好处置的。”
宋宁默微微颔首。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