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不见棺材不落泪,我们犯不着挨骂还出力,月亮把异能收回去些,确保只要能照到我们三个人就行,光源不用太大,他们会来求我们的。”
童妱不是那种任人宰割的性子,更不喜欢什么做好事不留名的道理。
她的前半生就奉承着这样的道理,活得非常可笑。
忍来忍去,把自己认成了一个乌龟王八,还落得凄凄惨惨的下场。
这些人已经把话说得这么难听,再受这窝囊气,当时真显得他们像是软柿子,随意被人拿捏了。
梁月也气得不行.
异能使用耗费体力,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她费力控制异能保住这些人的命,到头来却要挨一顿骂,怎么都不可能好受。
有了童妱的指令,她二话不说,收回了异能,以最小的输出量,照耀在他们几个人身上。
这光笼罩在他们身上刺眼,但只要不朝着他们这边看,就不会觉得有什么,与柔和的月光没大区别。
“早就应该这样,喜欢秀异能也别影响别人啊,搞得跟谁没有异能似的。”
眼镜女翻了个白眼,不屑地转过头。
没了梁月的这道刺眼的光芒,其他人也不再说在什么,闭着眼睛重新进入睡眠之中。
整个厂房安静无比,大家都默契地减小自己的音量,免得吵到其他人休息。
突然,一声短暂急促的尖叫声吵醒了所有人。
人们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四处瞧看,直到有人发现自己身边之人已然成为了一具尸体。
“啊!阿城,你醒醒啊,别吓我!”
“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死人啊?”
“我想起来了,指挥人之前说过,这间厂房里每到晚上就会莫名其妙的死人,可是我一直在守夜,一点瞌睡都没打,根本没看到怪物或者是有人接近他,是不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在害人啊?”
见到有人莫名死亡,这些人都慌了神。
对比于可以争斗的怪物,这种未知又摸不清看不见的危险更让他们惶恐。
人们七嘴八舌地讨论着,也没得出什么结论来,最后才有人突然想起刚才梁月刚刚所释放的光。
“这才刚刚入夜,要是真的跟指挥人说的那样天一黑就死人的话,我们应该早就有人死了,可是之前大家都好好的啊。”
“之前外面是天黑了,但是咱们厂房里不是有人用的异能把整个厂房照得跟白天似的吗,会不会跟这个有关?”
“我觉得有可能,你看他们现在还用着这道光呢,要说是为了显摆异能,也不至于显摆这么久吧,他们肯定是知道些什么,所以一到天黑就用了异能......”
“小唐!!”
还不等他们讨论出什么结果,又一个人倒下了。
这一次是在众目睽睽之下。
所有人都清楚地看见,倒的人,肚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睁着眼睛直挺挺地躺在地上,死不瞑目。
这人明明上一秒还在跟同伴说话。
不过才刚刚过去十分钟左右,又多了一名死者,这让他们更加恐慌。
甭管现在是什么情况,亲眼看到接二连三的莫名死人,谁都无法承受住这样的心理压力,他们生怕下一个倒下的就会是自己。
人一旦陷入恐慌就会六神无主,无论能解脱困境的办法有多大把握,都会想要试一试。
刚刚有人提出了梁月的异能或许就是他们今晚存活的关键。
听到耳朵里去的人,都不约而同地想要试一下这个方法的可行性。
“那位能发光的异能者,能不能麻烦把光开得大一点啊?”
有人试探性地呼喊了一声。
梁月选择了充耳不闻。
她就只负责听童妱的话,至于交涉什么的,根本就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
“刚刚不还嫌弃这光刺眼,让你们睡不着觉吗?现在要让我们开大点了,左也不行,右也不行,你们到底要干嘛?”
童妱明知故问地嘲讽着求助者。
这些人没事儿的时候,对他们大户小河,现在有事儿了,又要理所当然地让人给他们帮助,天底下哪有这么不讲道理的事。
既然想要他们庇护,那就要有求人的态度。
在这个态度并不诚恳之前,这些人死不死,死多少,又关他们什么事?
白日只是在保护着她想护的人,救下他们只是顺便而已,她不奢望这些人感恩戴德,但这么得寸进尺,她不能忍。
更何况他们刚刚还在给梁月委屈受。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之前是我们小题大做了,您大人有大量,就不要跟我们计较了,我跟您说声对不起,这光现在对我们所有人来说都很重要,您能不能将异能再开大一点啊?”
还是有人会做人的,连声道歉态度非常诚恳。
不过一个人的诚恳不足以让童妱轻易原谅,白日趁她虚弱无法说话,咄咄逼人道德绑架的眼镜女可没得到教训。
“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也没对我们做什么,何必需要你来道歉?谁嫌弃,谁叫得最大声,谁就站出来,规规矩矩地道歉,我不是针对在场的人,我只针对那一个。”
以彼之道还治彼身。
既然这么喜欢道德绑架别人,为何不自己试试这种滋味呢?
“我们能理解!肯定是理解的,之前是我们狭隘了,我这就把那人找出来给你们道歉。”
在死亡的胁迫下,这些人的态度一个比一个好,转头就开始寻找那个多嘴多事的眼镜女。
那女人一天之内连续找了两次茬,给人印象深刻,很快就被人从人群中推了出来。
“有错咱们就认,也不是什么大事,你就道个歉吧。”
有人见眼镜女迟迟不肯开口,忍不住好言相劝。
可眼镜女压根不领情,还是咬紧牙关一句话都不说。
童妱早就料到了会是这样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