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想想都是件快活的事。”
十一别过脸,愠道:“谁和你子孙满堂?不要脸!纵然会弹几支曲子,其实骨子里还是个粗.鲁武夫!”
韩天遥轻笑,“我是将门之后,朝颜郡主则是凤卫之首。武夫配侠女,也算天造地设的一对,我怎么就不要脸了?”
十一再不想这男子相熟后越发无赖至此,起身便要离去。
这时,韩天遥又道:“昨天已有边关告急文书送来,北魏兵马正往边境集结。不出意外的话,近日我可能就得出征了。”
十一刚刚站起,闻言不由坐了回头,侧眸看向他,“今日朝中好像并未议及此事。”
韩天遥道:“因今日皇后寿诞,皇上不想皇后为此费心操劳,所以只传了施相和济王秘密商议,让做好粮草兵马安排。这事儿自然少不得我。”
不论济王,还是施铭远,都不会放韩天遥闲着。济王盼他北击魏人,施铭远则等着揪他的错处。
但十一猜疑着,那两人南辕北辙的打算里,恐怕有一点还是一致的。
他们可能都不希望他还能活着回来。
家国之外,有靺鞨人想要他的性命;家国之内,敌友难辨的高位者也未必希望他回来。
一时动不了朝颜郡主,却能考虑先动他。
十一嗓间似有什么压之不下,目光幽幽亮亮,凝望向韩天遥。
韩天遥眉眼微敛,也似有些忧虑,低叹道:“十一,北魏皇帝登基不久,一意借此战立威,靺鞨人来势汹汹,朝中人心各异,此去……你说我能安然回京吗?”
十一胸口一闷,扬手一击琴案,愠怒道:“韩天遥,既知出征在即,你就不能说点吉利的吗?京中你不用担心,不会有任何人暗害到你!不论是施铭远,还是……其他什么人。我和凤卫不是死人,不会由得他们摆布军中将士!这朝中绝不会再出现枉死的柳翰舟或韩则安!”
她眸光闪动,吐字很急,嗓音里有压抑不住的惊怒和恼恨,甚至……隐隐的恐惧。
韩天遥原不过有心试探,见她竟当了真,且反应这等激烈,又是诧异,又是震动,忙微笑道:“十一,我只是随口一说。朝中有你和济王在,何况皇上只是优柔了些,并不糊涂,他不会一再做自断股肱之事。”
楚帝始终记挂着柳翰舟扶立之功,又怀念着柳皇后夫妻之情,才会联合郦清江共同救下柳家幼女交云皇后抚养,百般疼惜呵护,无异亲生;而韩则安禀着武将的刚烈心性,愤懑寡欢,方才病死异乡。
细细想来,其实楚帝从无诛杀武将之心。何况他分明已经意识到皇权旁落,方才刻意提拔韩天遥等与济王交好的大臣。即便十一没有回宫,有济王在,也可保得韩天遥放心出征,再无后顾之忧。
再说,他的十一还在这里……
凝视着眼前焦灼不安的女子,韩天遥的眉眼不由温软,再不肯掩饰自己的倾心信赖和满心温柔。
花浓山庄那一.夜的鲜血和烈火再次卷上心头,十一忽然不敢看韩天遥黑亮的眼睛。
她低头对着他下方的松风清韵琴,慢慢道:“嗯,是我多虑了……你还弹琴吗?”
松风清韵虽不如太古遗音有名,形制却与太古遗音相类,乍看倒似一对。
韩天遥随手拂琴,“若心不能静,如何弹琴?”
他顿了顿,忽莞尔轻笑,“我原以为你回来后应该无心弹琴。但听你琴音,虽烦愁了片刻,倒也很快平息下来。”
十一便知他已尽知宫中之事,遂道:“跟晋王世子一路说着话,倒也看淡了许多。说到底,是他们夫妻的事,我如何管得了?”
她说着时,猛地想起宋昀来,不由惊呼,“咦,阿昀和我一同回来,我竟怠慢了他!”
韩天遥无奈地一摇头,沉静的黑眸却愈发柔和。
扰乱旁人一池春水,便没事人般顾自离去,这类事儿从小到大她必定做得不少。
但她并没有忽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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饺子祝大家中秋快乐,美满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