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半年来,同样是做山货,江信北做得有模有样,而其他几个伙伴却举步维艰,绝不是运气两个字能够解释得了的。
事实上,谁都知道只要把山里的货运出大山,拿到城里贩卖就能赚钱,但很少有人这么干,即便干了,也是小打小闹,见好就收。这里面,除了本钱不够,做不大外,胆量是个关键因素。涉及本钱大了,就会让人畏首畏尾,敢不敢跨出这一步外,其结果自然天差地别。
江信北所说看似天花乱坠,但要真正入门,却肯定不会简单得了。
这正如一江滚滚长江水,明明知道顺流而下,可以一泻千里,想到那里就能到达那里。但是,首先你得有船,有了船你还得有好的舵手,有了好的舵手,还得万分谨慎地驾驭船只,避开猛浪与暗礁。即便如此,还得预防偶发事故,不管是自然的,还是人为的。一个处理不好,都将船毁人亡。
江信北描绘的景象没有让在座的激动,自然没有人开口说话。不是听不懂江信北所说,也不是对江信北所说不动心,而是不得其门而入,想说也无从说起。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江信北说起来很简单,但要实行起来,放到眼前,总给人一种无从下手,心里不踏实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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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大家都没话说?”
良久,江信北扫视一下众人,开口道。
“信北,组个马帮倒不是难事,可是,要帮人运货,那就相当于保镖性质的营生,人家能相信我们?再说乡里旮旯的能有多少货物要运出大山?你想的是不是太乐观了些?”
江信北没有回答张才景,转而问陈义海。道:“义海,你说说吧。有什么问题,说出来,我们大家一起商量一下。”
陈义海:“组建马帮当然是好事,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听你的就是了。不过,我想,驮运货物,上上下下,进进出出。难免会和地方上的人发生冲突,我们怎么避免?再就是,一个马队,托运的货物多了,肯定会引起土匪的注意,万一遭遇土匪,那我们怎么办?”
江信北到杨村的时候也曾经跟杨家人说过这事,当时虽然不是说组建马帮这个事情,但好像出入也不大。杨友宁不知道江信北打算怎么做。但却不怀疑江信北这种做法的可行性,现在却想听听江信北打算怎么做,没有张口。
欧全海是跟着庞振民来的,自觉把自己定位成庞振民请的帮工。能参加这个马帮,有一份稳定的事情做做,当然是好事,没有过多的想法。
江信北:“事情倒是不愁没有做的。信誉嘛。总要做过才能建立起来。至于其他的土匪之类的事情,我倒是认为是小事,一来。我们当然会小心谨慎,力求避免和土匪遭遇,二来正是有这种潜在危险,我们的运费当然也就高一点。才景,我听你说过,就是因为乱一点,我们的机会才更多一些,不是吗?再说,想赚钱,不冒点险,好像也没这样的好事。就算呆在村里,也还有可能遭遇土匪进村打劫。有些事情总是避不开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
风险大,机会也大。呆在村里,风险倒是最小,可赚钱的机会也就近似等于零,一年到头,口袋里听不到一两个铜板的响声。
特别是张才景对这一点体会更深,很快就接受了江信北的说辞,道:“友宁,你怎么想?”
杨友宁道:“我觉得可行,大家拧成一股绳,事情总比一两个人单打独干的强。”
道理摆着眼前,陈义海自然没话说,点头表示同意。
江信北转而对欧全海道:“全海,你是加入马帮还是跟振民打理山货那摊子?如果跟振民做,算我请你帮忙。如果想加入马帮,当然,我很欢迎。”
欧全海想想,道:“我还是听振民的安排比较好。”
江信北笑笑,说道:“那也好。友宁,才景,义海,我是这么想的,现在我们才四个人,马帮的事情我们商量着来。现在,我们首先要做的是找个落脚点,然后是添置马匹,马车。只要大家抱着吃得亏,坐得堆的想法,我想,凡事好商量。
我先讲讲我的想法,你们有什么要补充的,我们一起商量着办。有钱大家一起赚,开始的时候总会有点麻烦。家当添置,大家都好好算算,该要多少,二一添作五,大家平摊。业务方面暂时由振民和全海兼着,等我们走上正轨后,我们再找个可靠的人,比如文炳或者谁,只要信得过,交游较广,能为马帮找到事情做就成……
如果对山货这块有兴趣,等马帮赚钱后,入股也也可以……”
江信北的说法基本可行,细节也就在你一言我一语中渐渐完善起来,想不到的,以后再一起商量就是。
马帮家当添置,粗粗一算,需要五百大洋,平均每人一百多。商量下来,江信北认领二百,杨友宁,张才景和陈义海各认一百。但陈义海心里打鼓,除了一匹马,再要从家里拿出钱来,基本不可能。张才景没比陈义海有多大的优势,倒是杨友宁因为卖了一支步枪给秦帮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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