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皇上,酒丞相出手阻止了,只杖打了二十大板。”一个黑衣人回禀。
“阻止了?”君清夜的注意力放在前半句,手指一下又一下地敲打着桌面,忽而冷笑一声。
酒千歌,你不会是由恨转爱了吧?
这种事情,他决不能让它发生!
……
酒千歌上了自家的马车,却暗自跑去了墨香府。
因为过于急切,她的发丝有些凌乱,步伐匆匆,一脚踢开了房门,恰好看见徐枫在为墨子染上药。
于是,他的伤口就这样暴露在她面前,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里衣陷入他的伤口里,一扯,便连同血丝从肉间抽离。
光一看,就痛得打颤。
“出去!”墨子染沉声冷喝,那神情似乎不愿待见她。
酒千歌双眼泛红,完全无视了这两个字,紧紧地凝视着他苍白的双唇,和布满汗珠的额头,无不透出他强忍着极大的痛苦。
他却故作凶狠地让她出去,有用么?
“染,对不起。”她吸了吸鼻子,蹲在他面前,手发抖地抚摸着他冷毅的侧脸,心如刀割。
墨子染扭头,避开她的手:“我们尚未成亲,有些地方不是你随便可以看的,赶紧出去!”
他是指……屁股?
酒千歌默了默,有些想笑,又有些想哭,最后还是顺着他的意离开房间。
脊梁贴在门扉上,冰凉入心。
后来她才知道,皇上特意派人来盯着墨子染是否有被杖打,他才会让人真打蒙混过关,监视的人在二十丈之后便准备离开,偏偏这个时候酒千歌屏不住气出来阻扰。
所以……酒千歌护他的行为,定会被皇上得知!
墨子染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嘴角的笑容却是宠溺万分的。
伤口刚处理好,他继续趴着,阖着眼睛对徐枫说:“你知道自己现在像什么吗?”
“……”一直垂着眉头的徐枫继续保持沉默。
“离开水的鱼,奄奄一息。”
“你知道自己像什么吗?”徐枫倏然反问。
“嗯?”
“猴子!”
“……”墨子染觑着恼怒的徐枫,难得没有反驳他。
徐枫因为沈月灵的消失,心情躁郁到极点,踩着地板走出房间。
拉开房门,倚在上面的酒千歌蓦地后仰,踉跄一步才稳住。
“去看看你的猴子吧!”徐枫忿忿地说了一句,便离开了。
酒千歌嘴角无奈地抽了抽,但知道他此刻的心情,也就让着他了。
“染,感觉怎么样?”她坐在一侧,目光担忧。
墨子染已经恢复往日温和的气息,柔和一笑:“不碍事。”
“君清夜这个混蛋,我不会放过他的!”她咬牙切齿,紧紧地握住他的手,似乎想起什么,埋怨地低喃,“还说带我去见见母亲,现在却伤成这样……”
“等不及了?现在就可以走。”他轻笑,欲起身。
“别!”她连忙把他摁回去。
要是被他母亲知道他为了自己打成这样,不就恨死她了!
“放心,她已经在来的途中了。”
“什么?!”
“这段时间就麻烦你照顾我了。”他双眼弯了弯,补充一句,“包括上如厕。”
“……”
酒千歌一开始还不相信,直到五日后,真的看见了墨子染的母亲,温惠然。
那是一个温厚慈祥、端庄优雅的女子,如花似玉,比阮江雪还要更胜一筹,没有一丁点的皱纹的皮肤显得她愈发的年轻貌美。
看来墨子染就是沾染了温惠然身上的气韵。
美中不足的是,温惠然的脸色过于苍白,似乎有一种病态。
温惠然一见到墨子染,眼中尽是温柔,轻轻地握着他的手:“子染,你又瘦了。”
酒千歌站在一旁,松了一口气。
幸好现在墨子染已经可以走路了。
“您每次都是这么说,来,先坐坐。”墨子染虽然依旧是浅笑,但看得出笑容是真挚而柔和的。
“夫人一路奔波定是很累的,快坐吧。”李管家连忙上来迎接,笑得非常开心,“难得王爷肯让夫人出来一趟,您俩一定要好好聊天。”
酒千歌一愣,难道之前墨子染不让温惠然出门?
正疑惑时,温惠然的和蔼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略带疑惑:“这位是?”
“娘,我是酒千歌。”她蹦着身子,重重地鞠了个躬。
温惠然笑容一僵,呼吸变得急促:“你……你叫我什么?”
酒千歌也没想这么多,几乎是脱口而出的,此刻有些悔恨。
搀扶着她的墨子染却柔声接过话:“她是未来的夫人。”
温惠然脸色大变,猛地捂着胸口,呼吸困难地喘着气:“你……你……”
双眼一翻,就厥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