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的鄙视着正靠在铁栏边打盹的普尔,对于自己当初的遭遇不禁心中又是一阵郁闷。
午后的阳光顺着铁窗的缝隙斜射下来,洒落在身上显得格外温暖。刚刚囫囵吞完狗头人扔进来的一小块肉干,就着水盆喝了一通冰凉的清水,感觉着肚子里晃动的清水带来的虚假的饱胀感,蜷缩着依偎在铁栏上眯着眼休憩的依特在不知第多少次的暗自诽谤了自己的同伴后,觉得这一刻简直惬意极了。
窗外又传来一阵吵杂的喧闹声,夹杂着战狼低闷的吼叫,兽人幼崽的尖叫及狼人战士们大声的呼喝,使得原本想眯上一会的依特不禁略觉烦躁的皱起眉头,睁开眼看了看四周头都没抬的同伴们,叹了一口气,慢吞吞的站起身来,艰难的挤到窗边准备看看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嘿,讨厌的小家伙,你就不能慢点吗?踩到我的脚了。。。”
身旁传来小萨芬特不满的抱怨声,依特连忙闪到一旁,有些歉意的朝着小萨芬特笑了笑。
一直自诩为贵族中典范的小萨芬特这时也再无以前那种对于仪表的重视了,凌乱的卷发中沾满了枯黄的草屑,略显肮脏的脸上写满了疲惫与憔悴。
在这样的情况下,大家都对于未知的命运终日惶恐不定,谁也没有心思再去关注仪表的整洁了,几乎所有的人现在都是一副憔悴而邋遢的外表,只有一个人例外,那就是这些俘虏中原本官衔最高的阿历克斯。
也许人类这种生物天生就有一种依赖的习性,所以当大家被兽人游猎者们袭击并抓获后,突然的环境改变及所处角色的变化,使得无所适从的人们习惯性的想要去找到一些可以驱散心中恐惧的依靠,这时,大家都会不约而同的将身边原本心中认可的比自己强大的同伴视为可以依靠的对象。
当然,这种在心中所界定的强大可能是多方面的,但无论是缘自在王国军队中长期的潜移默化,还是在普通人心底惯性的认定,在这群混杂着拉泽尔王国士兵及五花八门的冒险者的俘虏们的心中,身为银杉骑士团这种王国最精锐的骑士团中的一名小队长,无论是在官职上,还是在大家心中对于个人实力的判断上,阿历克斯都应该是他们这群人类囚犯当之无愧的头领。
据小萨芬特对于他们被俘经过的描述,大家才知道身负护送运输车队安全任务的阿历克斯所率领的那一小队独角雪鹿骑士面对着近乎十倍于自己的狼人游猎者的袭击,奋勇反击,在击杀了十余名狼人战士后最终寡不敌众,大多数的独角雪鹿骑士最终在阿历克斯队长及小萨芬特他们几个人的掩护下突围而去,但作为断后的他们却陷入重围力竭被俘。
也许正是感到了大家对于自己的尊敬与依赖,阿历克斯即使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下,仍然尽力的保持着仪容的整洁,略显憔悴的面容上那双天蓝色的眼眸依然是那么的平静与从容。
“还看什么看啊,不还是那些东西嘛,不知道又是哪支该死的游猎者队伍返回营地了,唉,不知道哪些弟兄们又遭殃了啊。。。”
小萨芬特郁闷的揉着被依特踩到的那只脚,嘴中不停的唠叨着,这种情形在他们被抓进来的一个月中已经见到了好几次了,早已没有了再去观看的兴趣了。
但身为少年的依特在这种沉闷的环境中能够找到一个打发无聊时光的事情还是充满兴趣的,所以他还是努力的挤到窗边,迎着刺眼的阳光朝外看去。
这次外面的阵势似乎于以前那几次迎接归来的游猎者队伍的情形有些不同,阵势似乎要盛大正式的多了。
原本闹哄哄的兽人们都被挥舞着武器披挂着皮甲的狼人骑士们驱赶到街道的两旁,将整条道路都清理出来了,一队整装的狼骑在空旷的道路中央来回的奔走巡视,保持着道路的畅通。
道路两旁挤满了踮脚观望的兽人,似乎每个兽人脸上都充满了喜悦与期待,伸长了脖子焦急的等待着。
依特对于着有些与众不同的场面顿时也兴趣大增,同样伸长了脖子焦急的等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