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昨晚他对我说的那番话,还有他对我的温柔与包容,让我下定了决心。现在我想要重新嫁给他。可前路似乎并不那么光明,我不自信了。
“当然。”他坐到床边,目光坚定地看着我,“涂颖,谁也拆不散我们。”
“那你妈……”
他手指抵在我唇上,制止我再说,然后微勾起嘴角,说:“你什么也不用担心,全都交给我,我会搞定。”
他的笃定让不容我质疑,我点点头。
去见他朋友的路上,我又问楼少棠,他究竟对老爷子说了什么,老爷子会妥协?他说他把楼元海做过的所有事都告诉了老爷子,并以不让楼元海坐牢为交换条件,让他同意我们的事。
老爷子是个极重面子的人,这事若被传出去,外界知道楼家人为了争夺利益骨肉相残,他定会颜面扫地。再说,楼元海毕竟是他亲生儿子,即使做了不可饶恕的事,他也不可能舍得他去蹲大牢。越是年纪大了,越想要子孙绕膝,一个都不能少。
难怪那天老爷子从病房出来后那脸跟被霜打了似的,原来是这样。
楼少棠是在捡他软肋打呢。
我心中不得不再次叹服楼少棠的厉害。
车子在一家酒店门口停了下来,我抬头看标牌,脱口道:“濠生酒店。”转头问楼少棠,“你们约在这儿?”
楼少棠帮我解开安全带,“对,他老婆在这儿工作,正好要来接她下班,就约这里了。”
“24孝好老公嘛。”我随口说了句,也不是真心夸赞的,接老婆下班的男人多的是。
哪知楼少棠立马接口,“我也可以。”
听他口气好像还有点吃醋我夸人家,我暗笑,斜瞅他眼,顺杆往上爬,“好,你说的。”
牵起我手,我们一起上了楼上咖啡厅,楼少棠环顾了圈,然后带着我走向靠窗的一桌。
那桌坐着一男一-女,那女的手里抱着个婴儿在哄,男的正在笑眯-眯地冲奶粉,一脸的乐在其中,我突然就想到了《绝世奶爸》。
由于他们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个婴儿身上,所以没注意到我们来。
“寒时。”站定到他们桌旁,楼少棠叫了那男的一声,男人应声抬头,立刻笑着站起身,“到啦。”
说着,目光就移向我,看我眼后又看向楼少棠,眼中满是询问。
楼少棠领会他眼神,嘴角一勾,“我老婆。”
听他叫得这么顺溜,我都真有点不习惯,不过心里还是蛮甜的。
男人诧了下,疑惑道:“你不是离婚了嘛,又结了?”
“没结,目前我还是他前妻。”我勾笑,抢在楼少棠说话前,将我俩现在正确的关系告诉他。
男人一噎,嘴角抽了下,但很快反应过来,朝我伸出手,“你好,纪寒时。”头朝他旁边位子上的女人点了下头,道:“这是我太太简苏。”
我回握了下他的手,朝女人看去。
刚才距离太远没看清楚,现在仔细一看,长得还真漂亮!
与我是两种风格的,属于温柔的美。
她冲我点点头,礼貌一笑。
见她笑起来唇边绽出两朵梨涡,为她娇美的容貌又添了几分清纯。我心中微动,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这般界于女人与女孩之间的美貌,瞬间就对她提升了好感。还有种感觉,我会和她成为很好的朋友。
“你们好。”我也冲她和纪寒时礼貌地笑笑,自我介绍说:“我是涂颖。”
互相认识后,我们便坐了下来,点了餐,边吃边聊。
聊天中我才知道,原来纪寒时就是函城赫赫有名的纪氏集团总裁。我之所以知道纪氏,是以前舒俏就是在那里毕业实习的,后来因为出国才离开。
那时候我经常听舒俏说她老板的传奇故事,不过也只是听听就过了,没想到他竟然是楼少棠的好朋友。
他们两人是在英国留学时认识的。读书时关系就很好,回国后,两家公司又有密切的业务往来。只不过平时大家都很忙,鲜少碰面。他们上次见面还是3年前,楼少棠出事的前几天。
对于一般人而言,阔别三年再见一定会唏嘘感慨一番,但他们两人都没有,就像经常见面的老朋友一样闲聊着,仿佛楼少棠从没出过那事儿。
看楼少棠淡然的微笑,再看眼纪寒时清浅的笑容,我暗叹,果然是物以类聚。
就在我们谈得热络时,一个7?8岁左右的小男孩朝我们这桌跑了过来。
“麻麻?麻麻?”他跑到简苏身旁,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粉色纸币,一脸兴奋的,“我刚在洗手间里捡到100块钱。”
我诧异,她年龄看上去也就和我差不多大,怎么会有个这么大的儿子?
可能是我将疑惑表露的太明显了,简苏冲我腼腆地笑笑,转头对小男孩说:“念念,怎么这么没礼貌,看见叔叔阿姨也不叫。”
念念知错地吐吐舌头,分别叫了我和楼少棠一声后,又问简苏:“麻麻,我可以拿这钱去买吃的吗?”
“不可以。”简苏还没回答,纪寒时就先否决了,“这钱不是你的,你没有权利支配。把钱给爸爸。”他朝念念伸出手。
念念噘起嘴,不情不愿地把钱放到纪寒时手上。
纪寒时把钱往桌上一放,随即掏出皮夹,从里面抽出100元钱给他,“想买什么自己去买吧。”又叮嘱道:“别走太远。”
念念咧嘴接过,“知道了。”撒欢地朝门口跑去。
“你别老这么惯着他,小孩子拿这么多钱不好。”简苏不满地责备了句。
纪寒时笑笑,不以为然,“没事,原则问题不让步就行。”
我觉得他很睿智,虽然结果相同,但性质完全不同。不仅让孩子懂了道理,还没让他失望。
见我盯着纪寒时看,还一脸欣赏的表情,楼少棠扳过我脸,有些吃味地说:“你男人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