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白痴!”舒俏瞪眼骂我句,分析给我听:“哪个男人恨一个女人会帮她挡刀子,帮她弟解决留学问题,又带她看病抹药的?而且还那么执着地让她给自己生孩子。除非那男人有病!”
“他是有病!”
我就是觉得楼少棠最近脑子极度不正常,一会儿对我冷酷无情,一会儿又对我好得过分,不是有病是什么?
“是你有病!”舒俏嗔我,又说:“小颖,难道你一点感觉也没有吗?”
“没有。”
我不假思索,心里却微微荡起涟漪,大脑不禁浮现起在日本深山里,楼少棠因救我而受伤,奋力跳跃为我摘果子吃,他制止夏佩芸殴打我,还有在法国,他着急抱我去医院看病,温柔帮我抹药的那些令我暖心的画面。
但我马上又想起他让老爷子对我执行家法,任钟浩杰侮辱我而袖手旁观,在飞机遭遇气流时他无情的态度,还有过去他对我的种种残忍狠辣的事情。
他对我的恶甚过对我的好千百倍。
更重要的一点是,他又不是只让我一个人给他生孩子,他也让钟若晴怀孕了,不是嘛?!
想到这里,我波动的心立刻平静,坚信地说:“楼少棠爱的人是钟若晴,不是我。”
说这话时,我的心感觉被刀子狠狠戳刺了下,很痛很痛。
我莫名其妙。
舒俏很不屑地嗤了声,“你是当局者迷,不信算了。”
“好了好了,我们能不能说点其他的?”我不想再去谈楼少棠,本来挺好的心情,此刻变得心烦意乱了。
舒俏无奈地撇撇嘴,眼朝旁边一瞥,问我:“嗳,那女人你认识?”
我疑惑,偏头顺她视线看去,瞬时一愣。
又是那个混血美女。
她正一瞬不瞬地盯着我看,目光里还带着几分挑衅的味道。
我皱眉,觉得很奇怪,我和她素不相识,她干嘛要用这样的眼神看我,就因为刚才抢车位赢了我?
幼不幼稚!
“不认识。”我不屑再看她,转回头对舒俏说。
因为约了客户谈事情,没聊多久我就走了。
去车库取车。当走到车旁时,我顿时傻眼,车玻璃被人砸得四分五裂,车盖上面还被红色喷漆喷了个大大的英文字母“bitch”。
我顿时火冒三丈,正准备去找管理处时,一道充满惊讶的女声从身后侧传来。
“呀,涂颖,你车怎么被人砸了?”
是钟若晴。
好极了,这么狼狈的场面被她撞见。
我沉下火气,扬笑,转过身,当看见她勾着的人时刹时一怔,刚准备回敬给她的那些话瞬间堵在嗓子眼里。
楼少棠看了眼我车,微皱下眉,却很快别开眼,一副漠不关心的表情。
我心微微一坠,不禁怀疑那个在法国为我温柔抹药的男人,到底是不是眼前这个冷冰冰的他。
“涂颖,你这是又得罪谁了?看这喷的。”钟若晴幸灾乐祸的声音将我神智拽了回来。
抑住有些发涩的心绪,我把视线转回她,见她摇着头,似是很替我担心的模样,我不屑地勾勾唇,这女人一天不惺惺作态大概浑身难受。
看我不说话,以为我吃憋,她更得意了,装好人地问我,“去哪儿?要不要我们载你一程?”
我轻蔑地笑了声,“不用了,你们的车载不起我。”
“这到是,我们车可不载bitch。”
没想到钟若晴反应还挺快的,盯着她挑笑的眼,我插在口袋里的手捏起了拳头,嘴角却勾起无谓的笑。
“不是要去试礼服嘛,走吧。”楼少棠有些不耐的声音响起,似是很不愿再待在这里。
“对哦,我差点忘了。”听见楼少棠说话,钟若晴立刻又变身优雅小女人,然后从包里抽出一张请柬,递到我面前,“这个周日我和少棠结婚,你有空就来观礼吧。”
“抱歉,这个周日我也结婚。”我微仰起下巴,傲然地笑睇她。
“你也结婚?”钟若晴一听,惊得双眼瞪得溜圆。
呵,就知道她会是这副表情。
我勾勾唇,也从包里拿出请柬递给她。
她看了眼,接过,打开一看,立刻不悦地皱起眉头。
“你是故意的吧,和我们同一天。”很快,她反应过来。
“是故意的。”我大方承认,还笑得很神气挑衅的。
钟若晴看上去有点被气到了,脸微微发红,哼了声,说:“楼家人不会接受你的。”
这话说的也太可笑了!
“我是和乔宸飞结婚,又不是和楼家人,要他们接受干嘛?”
我语气嘲讽又不屑,随即也不知怎么又转眸看向楼少棠。
他毫无反应,一眼都没朝我瞟。
我不禁疑惑,之前他听我要和乔宸飞结婚不是挺怒的嘛,怎么现在无感了?难道他想通了,决定不再纠缠我,不再扰我幸福了?
奇怪,不是应该高兴的嘛,为什么我会觉得有点失落呢?
“走了。”楼少棠面无表情地说,说完也不等钟若晴,转身就朝自己车走去。
“少棠!”见楼少棠甩下自己走了,钟若晴顾不得再刺我,急忙追上去。
望着他俩重又勾在一起的身影,我紧抿唇瓣,心突然酸得发疼。
深吸口气,我快速收回视线。
我找到管理处,让他们调出监控看是谁干的,但管理处说这几天监控系统坏了,看不了。我一肚子火,可也无可奈何,只好打电话给拖车公司。
等把车拖走,看看和客户约的时间快到了,我赶紧到路边,打算打辆出租车过去。可现在正值下班高峰,打了半天,没一辆空车。
就在我心急火燎的时候,一辆黑色宾利停在了我身前,我诧了下,因为这车我认识。
副驾驶的车窗缓缓落下,楼少棠转头看向我,用不容置喙的语气对我说:“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