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澄娘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慢慢松开了手,摇头道:“应该不会,毕竟阿软你身边围绕着这么多郎君。”
叶青微突然抓住了重点:“娘,莫非崔叔身上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澄娘摇头:“怎么会不好?若说天下有唯一的一个完人的话,那就只有他了,当然,除了你爹之外,他都是极好的了。”
叶青微捂着腮帮子,莫名其妙又被爹娘甜了一脸。
“我可从娘的表情里看到了什么不可言说的事情。”
澄娘愣了一下,无奈道:“你……如果有机会面见陛下和皇后娘娘的话,千万不要在两人面前提起有关你崔叔的任何事情。”
叶青微眼睛闪了闪,这里面果然有故事,她爽快地应了。
不久,崔灏也带着众人回来,叶明鉴与崔令交谈完毕。
“天色不早了,不如你们今晚去寒舍过夜如何?”崔令提议。
“这样真的好吗?”叶明鉴迟疑,“毕竟你隐居了这么久,我不想你因为我再纠缠进这是是非非中。”
崔令安抚地拍了拍叶明鉴的手背,温柔道:“早在美人粟失窃的时候我便料想有这一天了,现在既然有了用美人粟谋害王郎的阴谋,我难道还能置身事外吗?”
“其实,该我说声抱歉才是,毕竟,若不是我培育出这类毒花,也不至于让你们受惊,让王郎受苦了,”崔令轻松跃上马车,从王子尚的手中接过缰绳,“来吧,我带路。”
崔令熟练的驱赶马车,长长的马鞭也打出花来,他用土语随意哼着小调,悠扬的小调伴随着车轮辚辚声响,在夕阳的余晖下渐渐朝着一条两旁长有鲜花的大路而去。
当夕阳收敛最后一丝光辉,夜色罩下黑绸,无数星子悬挂在黑绸上,闪闪发光。
也许是来回奔波的一天让众人都有些疲倦,谈笑的声音也渐渐稀少,王子尚甚至靠着李行仪睡着了,同车的郑如琢突然踹了王子尚一脚。
王子尚一下子坐了起来:“什么?早上了?我要去伺候阿软洗漱!”
崔澹冷笑一声道:“你脑袋里都在想些什么有的没的,真令人恶心。”
“什、什么啊!你们难道就没有想吗?哦——”王子尚眨了一下眼睛,突然用手肘怼了身边的李行仪一下,李行仪正睡得迷迷糊糊,一见有个女人的胳膊伸来,顿时飞出一脚,恶狠狠道:“滚开!”
王子尚没有防备,骨碌骨碌从车板滚到了地上,崔令就在此时一甩长鞭,鞭子正好捆在王子尚的腰上,只见崔令微微用力,一下子就将本应坠车的王子尚捞到了这辆车上。
叶青微朝崔令的手臂望去,只见他刚刚用力时,衣服勾勒出他手臂的肌肉线条,凌厉而有力,并非是看上去的那般温柔无害。
“还有多久?”叶青微问。
崔令打了个响鞭,笑道:“这就到了。”
众人立刻朝前方望去,只见面前耸立着一块写有“花”字的大石,转过这块大石,再往前走几步,便进了由两座石灯守门的院子。
“好了,马车先放在这里,”崔令跳下马车,安抚地摸了摸马的鬃毛,柔声道:“你真棒,现在就好好休息吧。”
拉车的那只平平无奇的红马,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袖子,崔令又笑着摸了摸它的鬃毛。
众人看了一圈,却发现眼前花枝掩映,甜腻又醉人的香气浮动在风中。
“马匹先放在这里,我们先进去吧。”崔令抽出折扇,轻轻摇晃,领头带路。
众人跟在他身后,越走越忍不住惊讶,夜幕下,这里简直是一片星河花海,不同种类颜色的鲜花尽态极妍,微亮的小小星子点缀在期间,像是每一朵花的妖精。突然,似乎来人惊动了这些妖精,它们骤然飞起,朝着花海更深处掠去。
李行仪突然小小的“啊”了一声,不动声色地碰了碰王子尚的手指,王子尚捂着脸,低声道:“我也知道,你不用说了,咱们两个那个萤火攻势对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真是丢人。”
王子尚一阵愤愤不平:“若是阿软喜欢,我也会她种这样一片花海的。”
他忍不住攥起拳头,暗骂:“可恶,他……他可千万不要跟我们竞争,哼,即便他救了我,我也不会就这样放弃阿软的。”
李行仪看了看自说自话的王子尚,又看了看凑到崔令身边似乎在请教他什么的叶青微,突然觉得自己身上背负了无比巨大的压力——嗯,好友靠不住,只能靠自己了。
李行仪刚准备上前,前面的路却突然被李昭给堵死了。
奇怪了,一向喜欢走在最后的雍王殿下怎么跑到前面去了,接着,李行仪就见到了最令他不敢置信一幕——李昭不过走了两步,顺利地一晃,依次晃过崔家三兄弟、太子殿下和郑如琢他们,直接跟在了叶青微的身后。
这……莫非……
李行仪抛下王子尚追上去,面前却又突然插入了一个人,而这个人就是和李昭一样喜欢走在后面的卢况。
奇怪,怎么都后来者居上了!
卢况简直像一道灰色的烟雾,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不起眼的挤到了李昭的身后,李昭回眸,卢况抬头回视。
李行仪这才意识到一个巨大的问题——不是他多想,而是在场的诸君都是情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