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十年磨箭

。

    目送少华长老远去，听羽有些遗憾——一天狩猎，一无所获；一击不中，这里不会再有第二只鹫鹰出现了。

    夜幕降临，听羽坐在青木树下，一边啃着干粮，一边仰望着天空——今夜天朗气清。听羽最喜欢秋夜晴朗的夜空了。每当此时，祖父就会指着天上的星星给他讲很多很多远古的故事。那些故事神秘莫测，却又激荡人心，让听羽沉醉其中，酣然睡去。

    可是今晚，听羽却怎样都睡不着。

    听羽想到了自己的父母。听祖父说，他的父亲是一名勇敢的战士，一名武艺高强、战无不胜的战士。可惜，他的父亲母亲死于一场灾祸：当时一匹受惊的邹吾横冲直撞，冲向了一群妇孺与小孩，听羽的父母为了阻止灾祸的发生，毅然迎着邹吾，挡在了妇孺与小孩的中间，听羽的父母与受惊的邹吾拼命地搏斗，可是邹吾完全疯了一样，它带着听羽的父母一起坠下了万丈深渊。那时听羽刚生下来不到三个月。

    “我要成为一名青丘族的战士。”听羽不断地告诉自己，“祖父，我会努力的；父亲母亲，你们是听羽的荣耀，我会努力成为父亲一样的战士。”

    就在听羽暇思的空儿，接连有响箭在或低或高的空中炸响——说是炸，其实不是火药的作用。这是青丘族人独有的传信的彩色烟雾弹。青丘族人从青檴、艾草、枫叶等色彩艳丽的枝叶果壳中提取汁状颜料，并通过多次烘焙，研成碳粒状的混合物，装在一个个薄薄的果壳中。这样的果壳被安装在箭头。当箭被射向高空，果壳受到压力，在经受不住的时候会发生爆裂，瞬间便释放出里面碳粒状的混合物——看上去就是彩色的烟雾。

    “真羡慕哪，”听羽抬头望着天空，心中道，“不过不要紧，我会努力的。我会抓住属于我的猎物。”

    彩色烟雾在空中炸响，预示着有参与战士选拔的少年有了猎获——不同的战士，在空中炸响的烟雾的色彩或数量或高度都是不一样的。

    “凡，是你啊！”听羽突然看到了属于凡的彩色烟雾弹在空中炸裂，那是一种偏紫色的烟雾，“凡，祝贺你。”

    “哈哈，尊也有了猎获，”听羽甜蜜地笑起来，仿佛是自己有了猎获一般，“尊，祝贺你。”

    紧接着，听羽在天空中还看到了五行战队其他两名女队员雨和枫的彩色烟雾弹。

    “真好，”听羽对自己说道，“凡，尊。雨，枫，你们一定会实现自己的理想，成为一名青丘族战士。听羽，加油！”

    听羽昂起头，长啸了一声。

    “明天，该往哪里去？”听羽思索着。

    原来，少华长老有规定：每名少年拥有东西、南北各1000步的狩猎地。狩猎时，既不能跑出自己的狩猎地，也不可以猎取其他少年狩猎地中的猎物，一旦违反规定，将被取消资格，永远成为一名耕人。当然，一定量的猎获是参加选拔的少年成为青丘族战士的首要条件。在三天的时间内，如果你猎取不到足够的猎物，也会成为一名耕人。

    突然间，听羽摸到了腰间的一样物体。

    “柜术。”听羽将它取在手中，凝神注视，目光柔和。

    这是父亲留给他的唯一一样似武器又非武器的工具。祖父把它称作“柜术”，说只要启动“柜术”的机关，它就能在瞬间缚住任何人的手脚，哪怕是鹫鹰，也逃不过这一劫。

    听羽从来没用过。不是不想见识它的威力，而是实在没机会用。而且，听羽自己也不确定“柜术”是否如祖父说的那样，那么神奇。

    他抚摸着“柜术”，望着星空，默默地为年迈的祖父祷祝。他更希望自己能猎获更多的猎物，成为一名像父亲那样的战士，圆了祖父的梦想，完成了自己的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