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谢东雯按住了自己起伏的胸口。
那个中年男人好有气势,而且他跟三侄子长得好像、好像。
她的爹娘在接待来客的时候,都错愕地瞪大了眼睛,这会儿估计还没有缓过气来。
她被打发到后院来找人,同样也是疑问重重,不知道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我去看看。”
谢齐越冲二小姐点了点头。
“江姐姐,你也一起去见见客人吧。”
谢东雯眼见二小姐想要停步,立即就转述了,谢永贵以及杨氏的意思。
在他们所有人的眼中,二小姐是谢齐越的准媳妇儿,她的未来夫君有事情发生,他们又怎么可以隐瞒着她呢?
二小姐看出谢齐越想她同去的心思,于是听从地点了点头陪着他去了。
在谢家四房的堂屋之中,谢将军以及将军夫人正襟而坐,旁边陪同的则是谢永贵以及杨氏。另外还有在二十余天里面,数度往返京城和红花村的谢映轶,以及他的三弟谢映轩。除去那个假谢映轲,在这个大年初一的早上,将军府竟然是阖府出动了。
将军夫人紧张地攥住手中的绢帕,等待着与自己的亲生儿子相认。
她是曾经见过谢齐越的,但是那时候他的脸上,有道非常骇人的伤疤,所以她并没有把他认出来。
当时她只是觉得这个年轻人,不单止有副热心肠,背影还跟她丈夫相似。
没有想到她的长子,在过年前出了趟门,结果没过几天就急急忙忙地赶回到家中。
他带回来了人证、物证,以及石破天惊的消息。
那个被她和丈夫关爱了,整整十九年的次子,竟然不是他们的亲生骨肉。
他们真正的儿子,早在刚出生没有多久的时候,就被奶娘小李氏调了包,现在流落在乡野地方里面受着苦楚。
她自责自己的疏忽,眼泪简直是停不下来。
将军心疼自己的妻子,所以在处置了假谢映轲后,立即就带着她赶来。
他们行进在路上的时候,正是临近过年的时候,而且是风雪漫天、冰霜满途。
但是如此艰难的路况,他们还是紧赶慢赶地来了。
长子说了次子没有要回将军府的打算,他们希望他可以明白到他们的拳拳苦心,不要责怪他们当年把他弄丢,一家人可以真正地团聚。
而谢将军在听完妻子、长子的描述后,对这个素未谋面的次子,更加是多出了几分的期待。或许是上天终于听到了他的心愿,从此以后将军府就可以后继有人了。
“孩子的身上有伤,走动不会有问题吗?”
将军夫人久久未见次子出现,不安地向杨氏开口询问。
实际上被吩咐去叫人的谢东雯,才刚离开了堂屋不久,她最初以为谢齐越是在他自己的房间里面,结果他却是下床去了后院看大家跳绳。
所以她找了两处地方,最后才会多花了时间。
“我们去他房间见他!”
谢将军霍然地离座,他素来就是行动派。
“使不得,使不得!”
谢永贵赶紧开口拦下了他。
“他是晚辈而且将军的身份贵重,怎么可以这样迁就他。他已经可以下床,行动并没有大碍,他前来堂屋相见是应该的。”
谢齐越的房间并不算大,挤不进去这么多人。
而且让堂堂飞虎将军,亲自驾临红花村已经是纡尊降贵,他们怎么还可以怠慢他?
对于谢齐越身上的血脉,谢永贵与杨氏早就心里有数。这会儿再看到谢将军与他那张,几乎是同个模子里面印出来的脸孔,他们还有什么是不明白的?
没有想到这个孩子的出身,竟然是如此高贵,小李氏当年到底是造了什么孽?
谢永贵与杨氏对望了两眼,此刻的心情变得复杂起来。
一方面他们是替谢齐越感到高兴,他寻找多年的亲生爹娘来到眼前。
另一方面却是担心,位高权重的将军以及将军夫人,会因为小李氏的缘故,迁怒到他们的身上。他们早就知道谢齐越不是谢家四房的血脉,但是却没有想办法去查证,硬是把将军府的二公子,教养成了乡下种田打猎的青年人。
想到谢齐越离家五年,带着伤疤回到红花村,想来在外面是受了不少苦楚。
谢永贵和杨氏的心头都十分不安,孩子在他们的身边没有照顾好,希望谢将军以及夫人,不要太责怪他们才好。
一屋子的人心思各异,目光纷纷看向了门口。
终于眉眼俊朗、身材挺拔的男青年,在五官点亮了技能、貌美如花的二小姐的轻扶下,徐徐地走来出现在所有人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