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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嬷嬷?”
“二小姐,老夫人有事找你。”
看这架势,想来又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宋茗微施施然站了起来,“请问嬷嬷,出了什么事。”
“小姐还是跟老奴走吧。”
宋茗微点了下头,东珠不放心,穿了衣裳跟着走了。
慈安居外,两个奴婢端着一盆子脏衣服出来,那是男子的外衣,沾满了泥土。
宋茗微眼眸一缩,那衣裳,是父亲今日穿过的。
她一下拉开帘帐,疾步走去,入目的是父亲卧在床榻,乌发尽湿,曾氏在帮着他擦头,一个丫鬟帮着他擦着脖子手指之间的泥团。
祖母捂着帕子落泪。
“你这是怎么魔怔了,竟去挖墓,这么大的雨,若不是小厮拉你一把,你都出不来了。为了她你一次又一次地忤逆不孝,是不是要气死我。她活着,你让府里的都不痛快,她死了,你就让自己这般不痛快,这是何苦?”
宋茗微怔怔地站着。
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父亲,是去挖娘的墓了吗?外头都淹成什么样了,父亲……
“她没死,她一定没死。她不肯回来见我,她还在怪我。”宋以臣的话犹如一记重锤落在了在座之人的心间。
宋茗微心跳如鼓。
娘,没死?
“不可能的,我看着她咽气的,她一定是死了。你没挖到人,恐怕是那些孤魂野鬼吃了也不一定。或许是盗墓之人,给偷了去。”
曾氏的话尚未说完,就被宋以臣一掌推开。
“你出去。”
老夫人见状,脸色一变。
“以臣,曾氏说的也是可能的,这么多人看着,主母的体面你是如何都要给她的。”
宋以臣却冷笑了声,“她做的事她自己清楚,紫藤的死她会没有关系?如不是看她是我两个孩子的母亲,这样心肠的女子,怎么配做我的妻子。”
这样的话,当何等刺心。
曾氏白着脸,面容笑得狰狞。
“我不配,谁配。她紫藤吗?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狐媚惑人,如不是她不贞不洁,你们又怎么会吵地天翻地覆,这样的结局,是她咎由自取。”
宋茗微冷眼看着,不由得嗤笑了起来。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刷地都看向了她。
“不知道祖母叫茗微过来有何要事?如若没什么要事,茗微要回去歇息了。”
她对娘的事知之甚少,竟没想到今日听到了以往从不知道的事。
她的眸光锋利如刀,落在了曾氏身上。
曾氏却笑了起来,“就算她还活着,她却从不回来。你,她不见倒也罢了,这还有她拼死拼活生下的女儿,她也从不回来相看。这样的人,你又有什么好惦念。”
“闭嘴!”
这一声,突兀严厉,王嬷嬷等近身伺候的恍以为是出自哪个常年积威之人,待发现这话出自宋茗微之口,都惊讶异常。
曾氏恼怒异常,她竟让被宋茗微一喝,险些失了心神。
“来人,二小姐忤逆不孝,给我掌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