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倒,好似后仰摔般借着全身的重量将带子朝自己的方向猛地一拉……
前方巨力涌来,男子身形顿时不稳,连忙一曲膝盖,身子往下一沉,脚底用力,足部瞬间陷入水底的污泥中,借助这股力道,双手猛地往回一拽,将枪把拽了回来。
不过他匆忙间连着拽回来的,还有季秋后仰的身体和正夹着枪带的腿部。
季秋一声冷笑,混杂的棕色不明物的鞋面再次踹出,小腿一摆,一个后扫直蹚男子右脑,惊忙避过间,男子只觉几滴混黑色的液体顺着足面甩到了自己的脸上,恶心感刚从胃部翻起,冰冷的枪支已脱离了自己的手掌。
右手下意识探出,电光火石间往前迅速一捞,男子一挫关节,无名指正好钩到了带子边缘,猛然用力一拉,布带嗤地一声,瞬间收缩绷紧,冲锋枪噼啪转了一个大圈,随之晃动着停在了二人面前的半空中。
“呃…”男子龈牙紧咬,一手拉住枪带,往后猛然回拽,另一只手直接伸出,直直便往枪把抓去。
“切…”季秋低啧一声,右手从腰间一摸,啪嗒一声,一颗纯银子弹直接被他从弹夹卸落,拇指用力一弹,犹如一道银白色的微光般,瞬间射向了男子的面门。
反正枪都丢了,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冷风袭至,男子眉间一麻,下意识闭上双眼,噼啪一下,子弹正正弹在了他的鼻梁上,一股青烟悄然传出,好似被钢针突然刺中般,他惨叫一声,指节不自觉松了松,季秋乘势一用力,两相抵对,原本便伸展到极限的皮带猛地颤抖了下,粘合在枪把边缘的几根丝线瞬间噼啪一声断开,随之连锁反应乍起,只闻蓬地一声巨响,一条皮带回荡着抽在季秋腿上,整只冲锋枪好似跳蹦床般瞬间荡到了高空,接着一个翻腾重重摔进了污水中。
手间力道一空,原本正在争夺的两人突然收不住势,皆不自主地后退了几步,随之迅速踏地站稳。手电筒在季秋掌心翻滚了下,刀尖斜落向前,依靠着黑暗中几乎盲目的影像和声源,他脚下一个措步,在不到半秒的时间内,身形再次曲冲而上,也不管前方瞄准的是什么位置,直接一刀就扎了过去。
身势之轻,速度之快,直视身后所负为无物。
没有光源,没有影像,仅仅只能依靠聪慧的听觉与身体的感官,就在这种诡异的条件下,双方的战斗再次爆发,季秋左臂猛地往上一抬,挡住对方从侧面踢来的一脚,另一只手迅速扎出,直迎上了对方变向而来的铁膝……
嘭!
水花爆溅,二人各自后退了几步,随之身形再次相撞,低沉与炽怒的嘶吼以及肉搏碰撞声再次在空幽的地底深处响起。
这次的对击更为迅速,拳掌相交间,男子的重拳如同狂风暴雨般袭至,季秋倒是一改平常的硬打风格,一手倒提尖刀,一手托掌格挡,身形摇摆起落,似一只暴雨中畅翱的雄燕般,随着对方的动作左右挪移着,不时凭着直觉抽冷子扎上一刀,在男子匀称的风衣上划出一道道掺血的划痕。
战斗在黑暗中持续着,二人上半身之间的肢体接触越来越频繁,下半身却除了基本的步伐偏移外竟然没有丝毫其余的攻势,直如两个在擂台上对垒的重量级拳王般,便好似黑暗之中有一份奇特的规则在限制着二人的战斗动作。
当然,这存粹是脚下流淌而过的淤水太过恶心,环境所制,急速起脚时带起的水花太大,因此在几个回合的战斗中,双方都尽量避免了起脚的可能,毕竟除非万不得已,谁都别想在一片漆黑中被一股包含着屎尿的液体莫名地啪中正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