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掉罗刹阵,对青辰来说,其心不亚于火小邪。
青辰只想证明,炎火驰你做了多么愚蠢的一件事,为了研究一个破阵,不惜放弃自己的痴情一片。
青辰打出的蛊物,乃是黑灵蛊中的黒灵虫,此蛊不毒,却是个痴重之蛊,不易消亡,本就是为了再见炎火驰时,用来羞辱炎火驰的,用到此处,还算恰当。
就见一团黑影,慢腾腾的从地面上向圣王鼎爬去,确像一只笨重的黒甲虫,青辰高喝一声:“速!”那蛊也只是快了一倍。
只是青辰所在位置,与圣王鼎不过二十步,黒灵虫虽慢,还是眨眼就到了放置圣王鼎的黄白怪石脚下。
“行!”青辰指挥道。
黒灵虫贴着怪石便往上爬,可刚刚爬上半分,原本黑漆漆的一团,却渐渐淡化,再上半分,就再也看不到了。
青辰不敢相信,大叫道:“回来!”可这黒灵虫,就这么消亡不见了。
“不可能!”青辰厉声道,“蜈蚣降,去!”
一道酸腥之气,从青辰袖中飞出,直冲圣王鼎而去。
可如同前者,又是消失不见。
青辰尖叫道:“我不信!我的蛊不可能这么快被化解了!”紧跟着有打出几蛊。
结果依旧如前,圣王鼎纹丝不动,所有的蛊物消失不见。
青辰还要再施为,被青芽一把抓住,青芽说道:“青辰,冷静!再想别的办法。”
青辰哇一声,哭出声来,跪在地上,哭道:“炎火驰,我来了,见不到你,你却留下这个罗刹阵继续欺负我。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青芽好生安慰,才把青辰扶到后方安顿。
田问、田羽娘等土家人一直在默默卜算,却无任何结果。
田问微微睁眼,闷声道:“怪诞!”
田羽娘也是愁眉不展,说道:“就算是一九杂乱,也不该没有一点点吉凶之兆。”
田问站出一步,向火小邪、流川、金潘、郑则道等人拜了拜,转身对田羽娘说道:“土行于下!”
田羽娘会意,稍作安排,便有九个土家正土行士站出,向田问等人一拜,也不说话,将衣裳解开,露出一身鳞甲装。
几人配合,便向沙地下急钻,看样子是要钻到圣王鼎下方去,有揭开整块地面的意思。
这几个土家掘洞的好手,果然厉害,眨眨眼的工夫,就钻出一个深洞,彼此头尾相连地进入沙地下,再无踪迹。
众人知道这是土家的窥探之法,便都驻足观望,期待结果。
约有半盏茶工夫,从先前掘开的洞口中,突然传来轻微的敲击之声,田问等土家人一听,齐呼不好。登时有十余人上前,四下掘入,不出一会儿,从地下挖出一个双臂齐断至肩,天灵盖被削去一半,连脑浆都可以看到的正土行士,已经满身是血,已然死绝。
那正土行士一出地面,便被人当胸重击一掌,随即嘴也不张,如同腹语一样,机械地呼喊道:“所有人到圣王鼎下方后,都不见了,我追了一截,并没有觉得有异,可我后退几步,打算回报,却发现我的双臂没有了,天灵盖也没有了。没有征兆,没有任何征兆。”说完之后,仍是一副死状,好像说这些话,并不是经过头脑思考,而是胸腹内自动发声。
这是土家的一门绝学,叫土吞音,把临死前要说的话憋在体内,只要救出以后,死亡在半个时辰之内,都可以用土家的特殊手法,让这些话重新说出。
药王爷、林婉等木家医术高明之人,上前一看,都是吃惊。
林婉花容失色道:“伤口边缘,异常齐整,没有一点血肉粘连,各处平均,如果是刀伤,不该连力道方向也看不出来。”
药王爷检视一番伤口,颤声说道:“这不是利器所伤,更像是极强的酸腐之水将肌体瞬间融化所致,可又不尽然,我活了这些年纪,从未见过这样的伤势,倒是难住我了!”
水王流川哼道:“你们刚才没有听见吗?此人刚刚说,他往前走没有觉得异常,往后退却突然发现没有了双臂和头壳!刚才火家尊景齐一鞭打进去,不也是如此!依我看,这个圣王鼎周围,布有一道看不见的界限,可进,但不可退!若中途后退,已经进入此界的东西,无论金铁肉身,必被切断!哼哼,罗刹阵不过是这种玩意!还敢说不可盗?”
水王流川说完,得意不已,转身命道:“水信子,你笔直进入,拿起圣王鼎,再将鼎丢出来,大功一件!”
水信子还是一副奉天张四爷刘管家的相貌,只是所穿衣裳不同,听水王流川吩咐后,恭敬说道:“水王大人,请问是赐我死在阵中吗?”
“不错,水信子,你莫怪我无情,是你屡次违反水家家法,本该早死。而你今日就算不死,破阵后你也不能活,你此去,算你是将功赎罪。”水王流川冷冰冰地说道。
“我明白了!深感荣耀,谢水王大人!”水信子笑了一笑,欣然上前一步,脚上发力,向着圣王鼎疾奔而去。
水信子好快的动作,五六步便跳到圣王鼎面前,双手一抓,将圣王鼎从石台上拔起,向水王流川掷来。
水王流川伸手必要去接,可是明明看到圣王鼎飞在空中,伸手挥过去,却一把抓了个空,哪有什么圣王鼎!
水王流川闷哼一声,再抬眼看,圣王鼎还是好端端地摆着,只是水信子已经无影无踪。
水王流川厉声道:“怎么回事!”
水王流川四下一看,众人皆是错愕,但好像并不是因为水王流川刚才有失态的举动。
火小邪问道:“水王大人,你刚才好像在抓什么东西。”
“这!”水王流川说道,“水信子呢?”
火小邪慢悠悠地说道:“他疾奔进入阵中,还没有碰到圣王鼎,便消失了。水王大人,你刚才是看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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