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水妖儿笑道:“是吗?那这样呢?”
水妖儿转过身去,取出一块素花方巾将肩膀盖住,挡住上半身的黑衣,又把头发捋了捋,露出额头刘海,把头发在脑后拧成一根马尾辫,用卡子别住,这才转过身子,看着火小邪,小心翼翼地说道:“张四爷,刚才,您是叫小翠吗?”
火小邪看着水妖儿,又是愣了,眼前这明摆着就是一个丫鬟小翠,连神态举止都是一个小丫鬟那种畏畏缩缩的样子。
火小邪叫道:“是你,是你,我偷点心时就是你救了我们!”
水妖儿还是一副丫鬟模样,竟有点害羞地说道:“呀,我并不是故意要救你们的……”
火小邪打量着水妖儿,啧啧称奇,从头看到了脚。水妖儿扭捏着说道:“这位大爷,您别这样看着小翠……我怕……”
火小邪叹道:“奇了奇了,水妖儿你真是太厉害了!怎么学谁像谁啊?可……可是,到底真正的你是什么样子呢?”
水妖儿扑哧一笑,把盖在肩头的方巾取了去,将头一侧,用手挡着脸,慢慢转回头来,又变成了最平常的顽皮样子。水妖儿说道:“猴子,别拍我马屁啊,厉不厉害还要你说吗?至于真正的我是什么样子,嗯,呵呵,你希望是什么样子?”
火小邪说道:“我也不知道……啊,要不你就现在这个样子吧,你和我年纪一样,也能说得上话。”
水妖儿笑道:“那好吧,你就把现在的我当成真正的我吧。”
火小邪怎么听怎么觉得这句话别扭,但也想不到到底哪里不对劲,只好憨笑了两声。
火小邪说道:“叫严什么的,那几个人呢?去哪里了?”
水妖儿说道:“严景天严大哥啊,他们去通河镇了,现在差不多也该回来了。”说完,向外看去,指着远方说道,“说曹操,曹操就到呢,他们回来了。”
严景天、严守义、严守任、严守震四人六马,从山侧小路向前方山坳处的火小邪、水妖儿所在的破庙急急奔来。严景天奔在最前面,神态焦急,玩命地抽打马匹,恨不得马儿能飞起一般。
严守震是个长方大脸,粗眉细目,此时也是满脸汗珠,冲着严景天的背影喊道:“严堂主,我们还要怕张四那些人吗?任凭他们来抓就是了,火家人还用躲着他们吗?”
严景天转头骂道:“你懂什么!接到水妖儿他们两个人,我们立即绕行一百里,避开张四的钩子兵!”
严守震还是不甘心,嚷道:“严堂主,要不你先走?我去灭了这些小虫。”
严景天一勒缰绳,怒道:“严守震!你要违抗火王的命令吗?再多说一句,家法伺候!”
严守震尽管心中极为不悦,但也只能恭敬道:“不敢,一切听严堂主的。”
四人六马继续飞奔而去。
原来严景天和严守义带着水妖儿、昏迷的火小邪向通河镇连夜赶来,天明时分赶到镇外,寻到了严守震留下的记号,知道张四大队人马经过,且并未走远,似乎要在镇边山沟中休整。
严景天唯恐带着水妖儿和火小邪不便,绕行至旁边的山上,见到一间破庙,便把火小邪用牛黄绳拴住,叮嘱水妖儿等他们回来。
严景天、严守义两个人在通河镇外与守候多时的严守震、严守仁相见,一问才知张四休整的地方叫作风波寨,乃是张四的秘宅之一。严景天想着尽快离开,也没有进通河镇休息,四人赶忙回山接水妖儿、火小邪,路上见有客栈拴着马匹,便让严守仁去偷了两匹精壮的大马,以备后用,自然也留下两倍的马钱,算是赔给马匹的旧主。
可当严景天他们正要走近破庙,却老远察觉到张四的一组钩子兵横向巡山,似乎是已经发现了他们的行迹。原来严景天他们着急,张四更加着急,张四的大队人马一到风波寨,略做休整,就派了两组钩子兵加上风波寨里的武师出来寻人,碍于通河镇是一个南来北往运货必经的镇子,行走商人马队颇多,又已经天明,不宜放出豹子犬,只是由钩子兵以人力巡查。
张四爷的钩子兵毕竟是奉天一带的地头蛇,熟悉地形人员,知道该找谁询问,很快就问到严景天等人的大致踪迹,甚至还知道了严景天他们一行六人,还有一个女子身形的在其中。钩子兵一边飞报张四爷,一边早严景天他们一步,把搜寻范围缩小到进山山口一带。
严景天不愿和钩子兵现在就起冲突,绕行二十里,偷摸着钻回山上,向着火小邪、水妖儿赶来。
岂不知强龙斗不过地头蛇,他们偷摸着进山,还是被钩子兵查获。张四爷听有女子和严景天一路,眼睛都红了,猜到可能就是偷自己镜子的丫鬟小翠,哪管那么多,把豹子犬用车拉到山口放了出来,嗅着严景天他们的气味也寻上了山。
严景天等人拍马赶到破庙前,纵身下马。严景天打个手势,自己带着严守义冲进破庙。水妖儿站在堂中,迎着严景天,见严景天神色严肃,也猜到了几分,但并不询问,只是微微皱眉,等着严景天先说话。严景天冲水妖儿微微点头,四下一望,看到火小邪老老实实地绑在角落,这才说道:“水妖儿,我们这就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