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西,这湖水就往西,竟与他寸步不离。
玄焰一声冷笑,一声断喝,全身青焰高涨,那青焰就向四周急遂扩散,顿时将身侧湖水煮开,那湖水便成团团白气,刹那间就将这大湖烧去大半了。
青邪君摇头道:“厉害,厉害。难怪能与凤火太一齐名,不愧为神火之一。”
另一名穿黒的修士道:“青邪君,你这天地寒泉未必能困住,你那三滴九渊止水,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青邪君笑道:“不是乌霞君提起,几乎忘却此宝。”忙用怀中取出一只玉瓶,小小翼翼倒出三滴水来,那三滴水滴到湖水之中,湖水立时湖面泛黒,波澜不起。
玄焰暗道:“不知那九渊止水,又是什么东西。”再运神通,那真离玄焰尽力烧去,不想那湖水得了九渊止水之助,竟好似金汤铁池一般,又怎能烧得动,费尽大半真玄,那湖水也是微波不兴,白气不生。
玄焰心中不由慌了,暗叫道:“那九渊止水究竟是何物,竟是我的克星一般。”
青邪君见玄焰面露怯意,不由哈哈大笑道:“玄焰神君,早闻你的名字,可惜无缘相会,今日可知我的厉害?”
那玄焰最是能屈能伸,只求取胜,何计手段,便笑道:“道友好厉害的手段,想来暗中窥我多年,玄焰今日认输,不知你这九渊止水又是什么东西。”
青邪君大笑道:“玄焰神君,你想套我的话,可是难了,这三滴九渊止水,专为你炼来,足足花了我千年时光,万片寂云。其中玄妙,怎能让你知道。你既是认输,速速上前来,让我标了你的灵识,好做我的灵侍。”
那黒衣修士笑道:“青邪君莫非想效世尊当年故事?”
青邪君得意洋洋,道:“世尊能收他为侍将,我又如何不能。”
玄焰被他如此轻慢,哪里能够忍受,但这九渊止水分明是真离玄焰的克星,自己连这水域也冲不出去,又何来手段伤人?正在那里心中郁闷,就听耳边有人传音道:“玄焰,那九渊止水乃是九渊寂域中黒云所化,端得是厉害之极,此水一出,万法不兴,焰力难施,你非这止水对手,除非镇龙使亲来。”
玄焰听出是慈航道人的声音,忙传音道:“慈航救我。”
慈航道:“这四修中有位黒衣修士,身上气息古怪,似有专克我佛家的邪宝,我也是近身不得,哪里能救得你了你。”
玄焰向那黒衣修士瞧去,一时也瞧不出玄机来,但慈航道人向来勇往直进,岂有怕事之理,看来这黒衣修士身上,果然有克制佛家弟子的邪宝,慈航也是欲进不得了。
玄焰传音道:“常听人说佛法无边,怎地这世间却有邪宝,能克制佛门弟子?”
慈航叹道:“玄焰,难道你忘了魇龙戾凤的来历?世尊尚有我魔我为敌,我佛家弟子,亦有心障。我等清修之时,要将那七情六欲,诸般妄想忘得干干净净,方才明悟大道。但这等心魔,虽可忘却,却毕竟无法消失,那心障便沉沦九渊之中,如戾凤魇龙故事。如今那诸般心魔被这黒衣修士炼成一宝,我佛门弟子实在是羞于上前。”
玄焰道:“龙族火凤虽将杀心戾气沉沦九渊,却不曾有怕见魇龙戾凤的说法,为何佛门弟子,却不敢近身?”
慈航道:“那龙族火凤,原就是来历不凡,心中所执,不过是贪权夺利,杀心戾气,而我佛门弟子,皆是肉身修来,所思所想,或是男女爱欲,或是贪痴嗔怒,却比那龙族火凤所持不堪的多了。”
玄焰这才明白,龙族火凤的出身,原比佛门弟子高得的多了,而佛门弟子,皆是人族修士,若想成佛,便要将七情尽去,却不知那七情怎能轻易抛弃,免不了沉沦九渊。再被有心人收起,好比是要挟了佛门弟子的短处,那佛门弟子,又怎敢面对?
好比那慈航道人,本也是一介女流,当年也曾爱慕过世尊,却因有缘无份,只好将这份爱欲痴缠深藏心中,等到修了佛法,方才慢慢忘却。
哪知那份痴念,却被有心人收起,若是在世人面前公然开示当年隐情,慈航情何以堪?那慈航不敢向前,也是情有可原了。
玄焰心中忖道:“雪蝶爱慕我家世尊,此事虽也有几人知道,却怎好提起,一旦公示了,要那慈航姐姐如何做人?”
如今却是难了,三滴九渊止水是对手苦心积虑,耗尽千年岁月炼成,恰是自己的克星,而镇龙使沉疴不起,也难出殿迎敌,玄焰如今已是进退两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