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得诸修急忙上前搀扶,那林斩风已是牙关紧咬,面色潮红。
丹丘生闻讯赶来,见到林斩风的情景,不由大吃一惊,道:“总巡,你这模样倒像是染了时疫一般,仙修之士,又怎能得了这人间病症。”
林斩风道:“此事的确古怪。”那声音已是微弱之极。
丹丘生道:“就算是时疫厉害,服了我的丹药,再无不好之理。”急忙亲自取水化丹,侍奉林斩风服下了,但半日之后,那林斩风的病势越是越发严重起来。
不仅如此,先前搀扶林斩风的几名修士,也同样是一病不起,也就是半日工夫,灵霄宝殿的修士,竟是病倒了大半了。
丹丘生自冲玄入境,踏上这仙修之路,怎见过修士病倒,又见那丹药无用,不由得慌了起来。急忙来莞公主,那莞公主亦是精神不济,勉强撑着听了一回,道:“丹阁老,莫说林总巡,便是我也好似病了一般,我自修紫罗心法,却是首次生病。”
丹丘生唬得面色惨白,叫道:“岂有此理,那紫罗心法是天下第一神功,岂有被时疫所染的道理?此事定是大有古怪。”
莞公主道:“我此刻身子沉重,头昏脑胀,可不是就病了?阁老可去请镇龙使出了主意,这凡界时疫怎样也染不到镇龙使身上去。”
丹丘生连忙来镇龙使静室前请示,连唤了三声,方听到镇龙使道:“丹阁老,你且进来,我正有话要对你说。”
丹丘生听到这里,心中突突乱跳,难道竟连镇龙使也病倒了不成,这可是天大的奇闻了。
急忙推门进去,只见镇龙使端坐不动,面上亦泛潮红,好在瞧其精神,倒也不失健旺。
丹丘生慌道:“镇龙使莫非也是病了。”
镇龙使道:“实不相瞒,我刚才竟是病了半日,直到此刻方觉病症愈可。”
丹丘生动容道:“这时疫好不厉害,竟连镇龙使也病了半日,看来我苍穹百姓,定是凶多吉少了。”
镇龙使道:“此事定然有恶神作祟,却不知何方恶神,竟连我也害了。且让我出殿瞧瞧,看看是怎样缘故。”
丹丘生道:“看来果然是恶神作祟,不过只要镇龙使出手,自然一举剪除。”
那镇龙使心中着恼,举步来到殿外,动用慧目观瞧,就见那北氓之处,生出浊气无数,正向苍穹诸处传扬开去。
又低头俯看苍生,却见那三域百姓,竟是病了大半了,处处炊烟不起,人心惶惶。
镇龙使心中怒极,暗叫道:“果然是恶神作祟,此事八九与朱厌脱不了干系。”
那镇龙使举步踏上云端,就向北氓浊气生发处遁去。
若论这镇龙使,虽修成万法不侵神通,但这九渊瘟君所设的瘟癀大阵着实厉害,那镇龙使又是转世重修,如今这身子竟是凡修肉身,自然也要被这瘟疫所染,但因她修成两枚道果,纵是染了瘟疫,也可强自强压制,病症不显。
镇龙使离了灵霄宝殿,只踏上一步,就到了北氓万山之中,只见那雪岭隐密之处,果然有人设了一座阵法,便有无尽浊气从那阵中生出。
镇龙使喝道:“何人大胆,竟敢害我苍生。”
正要抬手将那阵法毁去,却见阵中一股黄风吹来,吹得身子一颤,刚才被强行压制的瘟症,竟也同时被激发出来。
镇龙使暗叫道:“这阵法竟是欺近不得。”只好稍退半步,离那阵法远了些,再去御使真玄压制病症,方觉得身子轻快了些。
那阵中九渊瘟君见镇龙使亲自前来,本也是心中惊恐,忙将阵中一斛瘟沙洒出去,形成一道黄风,这才将镇龙使阻住了,饶是如此,见那镇龙使神色如常,也仍是胆战心惊。
那九渊瘟君千万年修行,也只是炼成了九斛瘟沙,这几日设阵,已然用去了一斛,刚才为阻镇龙使,又用去了一斛,说来亦是心痛,若是镇龙使执意前来,这剩下的七斛瘟沙,又能阻她几回。
却不知镇龙使既知阵法厉害,又不知阵中玄虚,又怎会犯险上前。那苍穹三域百姓,皆盼着自己支撑,若是自己也倒了下去,岂不是任人胡为。
镇龙使暗道:“不知哪里来的凶神,竟来我人间为祸,此人便有凶心,也不敢孤身来犯我苍穹,想来定有同伴,我且退回灵霄宝殿枪静观变。”
阵中九渊瘟君见镇龙使退去了,不由心中狂喜,若是连镇龙使都惧这瘟疫,那苍穹修士,岂不是尽在我掌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