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铜镜上去。
便是如此紧要关口,玄焰仍是不忘卖弄,指着那焰中繁星道:“今日时间仓促,不好打碎了重来,只好略为加持,以增这法宝威能,若是不是瞧着九渊大帝金面,我便要制一面真正的天地镜,要将这天地诸域无所所不窥,就连那灭界断界,也要统统包括其中,这才能显出本老人家的本事来。”
那秦忘舒与莞公主只好轮流应道:“公子大才,谁人能及。”
便在这时,玄焰面前凭空又现黒云一朵,原来是舍利真童的云符又至了,那玄焰正忙得不可开交,忙道:“秦兄替我代劳,瞧瞧那鸦王目前到了何处。”
秦忘舒急忙上前,用手触那云符,本以为是虚空如若无物一般,哪知却是触手生温,与寻常灵符也无不同,于是急忙拍开来,向符中一扫。
莞公主也是情急,忙道:“符中说了什么?“
秦忘舒也道:“那鸦王离了通幽雀,正在急急回返,玄焰公子,不如去请那舍利真童出手,且将鸦王阻上片刻。”
玄焰连忙摇头道:“这是我自家的事,怎好去难为他,又被他暗中耻笑,鸦王既然刚刚回返,至少也需两三个时辰,才能寻到破界之处,到了那时,我这天方苍穹镜也该成了。”
秦忘舒见玄焰逞强,却也劝服不得,只好由他。这时再瞧那殿中八镜,已与刚才大不相同,每面铜镜皆放白光一道,只在殿中乱照,想来此镜大成之后,镜中白光自然是井井有条了。
这时玄焰手中还有两粒奇石,正要借焰力化开,哪知刚才连番运功用玄,那真离玄焰的威能竟是稍减,偏这两粒奇石,又是出奇地坚固,青焰烧了数息,仍是不见有融化之像。
玄焰见此,不由叫苦道:“不好,这两粒暗物石竟是如此难化。”
秦忘舒动容道:“这两粒奇石,难道是天外之物?”
玄焰转头瞧着秦忘舒,忽地展颜笑道:“时间紧急,也来不及细说了,若想瞒过鸦王,非要炼化了这暗物石不可,还请秦兄借我一道凤火,助我共炼此石。”
秦忘舒道:“敢不从命。”急忙于掌中生出一道凤火,来助玄焰同炼此石。
那凤火虽强,按理也炼不得天外暗物,但因玄焰本有造化之能,刚才一顿焚烧,却也悄然改易其性,凤火这才一展威能,将那两粒奇石化成一团黒雾了。
玄焰大喜道:“凤火之能,果然至刚至猛,下回遇到火凤,定要与她比个高低。”
这话别人听了,自是难置一词,秦忘舒却知道玄焰又在夸口了,若论造化之能,世间诸大神火中,除了元极神火之外,再无其他神火能压住真离玄焰,但若论其威其猛,焚绝万物之能,真离玄焰怎是凤火对手,两大神火各有其能,本是不分上下才是。
有凤火相助,玄焰也可省去许多力气,只是刚才只顾着竭力施为,那耗去的修为一时也难补得回来,此刻大有力不从心之感的,那最后一道黒雾试了两回,也无法融进铜镜之中。
玄焰大急道:“万里之距,只差一步了,怎地偏偏又要考较我?”
正在这时,忽听殿中琴声响起,原来莞公主取了一架瑶琴,正坐于丹墀之上,挥手拢琴,有叮冬之声不绝传来,玄焰与秦忘舒听了,皆是精神一震。
那玄焰听到那琴音,立觉体内真玄如潮,知道莞公主所抚,乃是妙韵八音,那妙韵八音原可增强修士修为,平添许多法力,此为元极仙子绝技,唯世尊后裔得修。
以玄焰性情,本来也不会承情,反而会去指指点点,道出莞公主种种不足来,但既闻此音,不由得往事如潮,想来当年跟随世尊元极历劫逢难的种种情由,顿觉心中一暖。
他心中忖道:“只恨魔我惹事生非,让世尊劳心费力,我三人同行,竟成了奢望了。恨不得立时诛尽凶顽,早日平息浩劫,唯有那天下清平,我父子元极三人才能把臂同游。”
以那莞公主微末琴艺,本也增不得许多好处,却因琴音声声入心,玄焰心境略平,当下沉心静气,真离玄焰如有神助,终将最后一道玄妙潜能,炼进铜镜之中。
那玄焰见天方苍穹镜已成,忙将八镜运转,镜中八道白光已汇到一处,那白光却转为虚无,这道若隐若现之光,正对准了极荒山方向,那镜中立现风景,恰是极荒山景像。
玄焰运用法力,将那八镜缓缓转来,极荒山虽有八百里,也禁不住这法宝来照,那八镜移动之际,镜中景色万变,忽有一只巨大的黒鸦现在镜中,莞公主立时叫道:“这位就是戾目鸦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