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也是一松,又怕他心思活动,连忙又补了一句:“但是你这次出面对于公司的影响,就不是良性的了。毕竟总裁短暂出面又离开,只会让员工的情绪更加不稳定。”
细白柔软的手指用力握紧南宫炎的手,宁卿卿温言软语,细致入微地陈列利弊:“我知道你心里急,不过大夫的话一点没错,你的胃病本来就不轻,现在如果术后愈合不好……南宫炎,你知道那样只会影响更多时间,甚至真的给公司造成毁灭性的打击。”
“而且这次会议也开完了,下一步的部署也做好了,现在把任务交给我们就好。”
“我和所有员工都会等着你早日回来的!”
宁卿卿说完,竭力鼓起的勇气也就泄了,她心里没底,只敢忐忑地偷眼打量南宫炎的脸色。
南宫炎神色漠然看不出喜怒,好半天,才皱着眉问了句:“两天?”
“嗯?”宁卿卿愣了下,一时没能反应过来。
南宫炎焦躁地又重申了一遍:“就待两天。”
宁卿卿有心再反驳,但是看着南宫炎脸上强硬的不容置疑,只好各退一步暂时妥协:“好,那我去办住院手续。”
南宫炎冷哼:“趁我没后悔。”果然看见女人有点慌张地飞快起身,行动中带着的关切莫名熨帖了他的心。
一点开心揉进会议出丑的难堪和胃里冷痛的焦躁间,虽然杯水车薪,但聊胜于无。
宁卿卿走到门口,突然回过头来低声叹息:“我不是多管闲事。”
灿金色的阳光洒下来,让她脸上的表情晦明不清,但光是声音,就已经明明白白地流露出低落委屈,夹杂着咸涩的泪意:“即使是契约关系,我现在也是你的妻子,我有义务和责任照顾你,不管你愿不愿意接受。”
宁卿卿说完就转身离开,一直强撑起来的勇气和坚强溃不成军,化作眼角擦不净的泪痕。
而病房里,南宫炎半靠着床头,神色怔忡,思绪不受控制地飘得很远。
的确,他和宁卿卿间原本局限于支配控制与卑微服从的关系,正在潜移默化中一点点转变。但是妻子……
在这段契约婚姻里,南宫炎从未认真考虑或接受他们是夫妻的既定事实。
因为这个词汇说出口容易,但是承担了太多严肃的份量,更经不起时间的打磨。他也曾虔诚期待过,却只换来……
思绪缠成混乱的线团,南宫炎索性烦躁地将它丢开,强扭过心思,开始默默地盘算起公司的事。
天光尚亮。
瞥一眼手表,已经六点过半。傍晚时分,窗外的夕阳烧得正旺,在天幕上铺开一幅绚烂优美的火焰画。
落日的余晖将不大的病房映满,灿烂的金色暖融融地撒了一地。
白日一天比一天长了起来。季节推移,从春分慢慢踱向夏至。南宫炎把目光从窗口移回来,眉心不自觉地再次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