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起身冷笑:“你信他?豪门世家子们哄骗女人的方法多着呢。也只有你会句句当真。”
不是的。宁卿卿在心里反驳,但知道自己怎么也不可能争得过南宫炎,索性胡乱点头应下了。
一眼看穿了宁卿卿的敷衍,南宫炎失望透顶,动摇的心灵堡垒再次大门紧闭,冷声警告:“不要再试图踏过我的底线。宁小姐,你好自为之。”
他大步流星地离开,指节攥得发白,发出咯吱的脆响。三两步走进洗手间,终于控制不住一拳砸在镜子上。
剧烈的疼痛将躁怒转移,南宫炎喘着气,望向镜中阴郁暴躁的男人。
他知道自己偏执了,但不想悔改,因为如果站在万人之上,哪怕是缺点也会被人赞扬推崇,而失败者所有的一切都可以被占有掠夺,甚至连呼吸都是错的。
得回公司坐镇了。南宫炎捧起一捧冷水,浇灭血管里奔流的冲动暴虐,心中暗暗谋划。
宁卿卿的病来势汹汹,但睡过一晚,又将养了两天,就开始渐渐偃旗息鼓下去,而她和南宫炎的关系,也没有因为那晚的一言不合再次僵硬下去。
争执已经成为两人契约婚姻的底色,几乎代替了正常的表达交流,成为一种特殊的沟通方式。那一晚南宫炎没有真的把宁卿卿赶回客卧,两个人又在默默不语中达成了暂时和解,把关于珠宝原料、付明坤乃至AVIAN的争端都一股脑倾入“暂不解决”的问题篮中,不再谈论不再触及。一个一个的伤疤没有长好就被胶带粉饰太平地封上,跟曾经脱口而出的那些伤人话语一起,深深沉入水底,成了幽深海面下险恶嶙峋的暗礁。
不管有多少磕绊,生活总有它的办法继续下去。眼下南宫炎每天最盼望惦念的事,竟然只是宁卿卿的病情。
一方面的原因有些羞于启齿:他的胃被医院里连续几日的精心调养彻底惯坏,不是宁卿卿做的饭,居然都开始食不下咽起来。尽管宁卿卿在身体好了一点后,就开始亲自指导佣人做饭,但不知道是因为她实在做不了一位好老师,还是手艺这玩意根本不是三言两语能够传授的,成果甚微。克制了二十几年的口腹之欲被轻易挑起,南宫炎愤懑不已,又只能暗自别扭难堪,简直恨不得把宁卿卿拆吞入腹才能一解心头的憋闷。
不过这些都只是小事,特别空闲的时候在心里惦记一二也就够了。而主要的原因是……南宫炎笔直地坐在沙发上,姿态优雅地将热气腾腾的晨茶送入口中,目光顺着洗手间半开的玻璃门探进去:宁卿卿换掉穿了数日的宽松睡衣,把精致的锁骨和圆润肩膀都装回到简洁干练的职业装里,现在正对着镜子,把颜色雅致的口红点在娇嫩的唇上。
宁卿卿整理了一番,从洗手间里含羞带怯地走出来,苍白的脸颊上薄薄扑了一层散粉,透出强撑的红润。其实他的身体也没好透,不过总裁不在,如果首席设计师再日日缺席,实在太过动摇军心。觉得勉强还撑得住,就急急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