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诺出了大帐,立即让赵雪,韩猛去通知他的那些部下,让他们都去领酒肉,晚上大摆筵席。那伙士兵倒是没有想到有这么好事,谁不乐呵,全体出动。
等到晚上筵席大开,陈诺让他们尽情的吃尽情的喝,亲自给他们端酒。吃喝得差不多了,陈诺突然一罢盏,宣布让他们吃完都可以回家了。
这下把众人愣住,要说家,家在哪里?若不是因为没了家,没了口粮,他们会入伙黑山?外面兵荒马乱,粮草不生,有多少人因此饿死了?既然如今投降了袁家,那就是袁家的兵。当兵吃粮,要是不当兵了,那还指望谁给粮食吃?如今要轰他们走,那不等于将他们往死路上逼吗?
他们也是吓得赶紧罢盏,纷纷求饶。但奈何陈诺执意要他们走,那些人也是事到临头,吓得哭做一团,跪地求饶。
陈诺看看差不多了,也就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既然你们要留下来也无不可,但养兵是打仗的,不是吃白粮,不是整日的晒太阳、捉虱子!战场上要是没有纪律,没有本领,那是真要死人的!你们如果想要活下来,想要继续留在营中,那就必须一切服从于我,服从于命令!你们必须每天勤加操练,锻炼体魄,今后要是再让我看到有谁偷懒,我就立马让他滚蛋!”
众人一听,心里石头落下,纷纷叩拜,愿意遵从。
陈诺点了点头:“也请你们放心,只要跟着我,有功必然有肉,有劳必然有酒,大功大劳就有大赏,我是绝不亏待你们的!”
众人听说以后还会有肉有酒,都是眼睛冒着绿光,期待无限。
毕竟本性难移,等到第二天操练了,有些人好像是忘记了昨晚陈诺说过的话,完全当成了耳旁风,依然故我。陈诺也不客气,立即让两边执行军纪的士兵拿了其中一人开刀,将他衣甲扒了,从士兵堆里往外就拖。
陈诺手按着佩刀,环视众人一眼,大声道:“我昨晚已经再三言明,想要留下来的必须严格执行我的军令,有敢松懈者立马逐出军营。这小子不但不听,而且明知故犯,是罪加一等!听着,我不但要将他逐出军营,而且要将此子拖出去砍首示众,以儆效尤!”
众人是噤若寒蝉,头上抹汗,不自觉的挺直了身子。
眼看再有一步就真要被拖下去砍了,陈诺示意韩猛,韩猛明白过来,也就替那人向陈诺求饶。告之再三,陈诺方才松了口,说道:“好吧!念他初犯,暂且将人头寄下,以待将来将功补过。”
被拖出去的那人眼看活不成了,突然被人弃在地上,耳听到陈诺亲口赦免,已是吓得大小便失禁,软瘫在那里。其他人一看,好像刚才陈诺要杀的不是他而是自己,也是跟着一阵紧张,听到不杀他了,也是终于跟着松了一口气。
不过,经历这一事,他们再也没有谁敢无视陈诺的话了。谁还敢轻易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三天一过,文丑再来看,只见队伍齐整划一,没有一人敢斜视,更无人敢交头接耳,自始至终保持精神昂扬,就像是换了一批人,完全没有了先前松弛垮懈之态。
文丑看了陈诺一眼,一句话也没说,走了。
陈诺用三天时间训练他们将队伍站直了,接下来就是训练他们如何正确的使用兵器。他们这些农民出身的土匪,虽然整天的舞刀弄枪,但真心的不会使用它们,只会一股脑的乱来。若是投入战场,那无异于自寻死路。
对于枪棒的使用赵雪比较在行,虽然她是个女的,但目下队伍中能懂这些的,还真只有她了。他是不好找文丑要人,也只好把这个艰巨的任务交给了她。
舞刀弄枪倒极是符合赵雪的个性,接到陈诺交给她的任务,她倒是一丝不苟的去完成。她整日带着那伙士兵操练,乐此不疲,也的确辛苦了她。
在练习使用刀枪之余,当然是不断强化体魄。
韩猛以力气称雄,在这方面他是专家,陈诺将这任务交给他自然放心。
当然,陈诺知道在这个乱世别人有本事不如自己有本事,不但士兵要练,他也不能有丝毫的松懈。
他这些日子以来除了跟着韩猛锻炼身体,同时也跟赵雪练练长枪的使用。他脑子不笨,又容易把握诀窍,很快也就从她那里学到了一些基本的临战枪法。赵雪除了长枪,亦知晓使用铁剑短刀等兵器,只要陈诺肯学,赵雪当然乐意倾囊相授。
也难得赵雪和韩猛对他一对一的施教,陈诺学的极快,不但身体比起以前强健多了就是兵器的使用上,那也是十八般兵器随拿随应手。
赵雪还教了陈诺一套赵家枪法,可惜陈诺刚刚粗粗学会,没有来得及巩固呢,因为文丑的一道命令突然打断了。
文丑召集部下将士,向他们宣布:“你们都去准备一下,两日后随我出兵阳城!”
如果猜得没错,阳城在豫州,那里接近京畿雒阳,是董卓防守的地方。而且,那边的势力错综复杂,孙坚、刘表、袁术,都在那里,此刻突然发兵阳城,不知道是何意?难道袁绍突然大发慈悲,要重新扛起伐董大旗,与董卓再争一雌雄?
陈诺有此疑惑,其他人也同样有此疑惑。但文丑只管传达命令,并不跟他们解释,并让诸人严守秘密,不得外传。
陈诺回到帐中,突然想到自己这么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再回冀州,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郭嘉了。
前些日子,荀彧突然出走曹营,他那时因为受韩馥一事牵连,自身难保,自然没法劝阻荀彧。等到他知道消息,荀彧也已经走了,已经不及追了。
荀彧走了,或许陈诺无法阻挡,可他接下来最担心的,莫过于郭嘉了。
他这些日子都在军营,虽然与外面消息阻隔,但他对于郭嘉的消息,那是故意留意的。就在前些天,他就听说郭嘉醉后曾与逢纪争论起来。
听说事情是这样起来的,那天袁绍召集众谋士商议稳定冀州的大计,郭嘉不知什么原因迟到了。他那时仍是一副醉醺醺之态,手里拿着他的酒葫芦,到会上也不肯丢下。
想逢纪自恃元老身份,对后入伙的这些冀州名士他是有强烈的排斥心的,他看到郭嘉此举,那是揪到了郭嘉的辫子了,还哪里肯放过?他不以郭嘉迟到为由说他,反以郭嘉‘不检点’,有失威仪的说辞,请求袁绍治郭嘉的罪。
想袁绍本是公子哥,最是注重这些繁文缛节,更何况,有汉一朝也是自始至终强调‘汉官威仪’,逢纪这条理由也是够让郭嘉喝上一壶的了。那郭嘉也许是真的有点醉了,当庭就骂狗屁,狗屁,害得逢纪老脸通红。
袁绍虽然厌恶此事,但他毕竟刚刚接手冀州,又是以一副周公之态礼贤下士,郭嘉虽然在外不甚显名,却是他延请过来的,他也不想将事情闹大了,所以只做和稀泥处理。
这事情虽然就这么不了了之了,但陈诺就怕历史会再次重演。若郭嘉因此事从此对袁绍寒心,下定决心要离开袁营,那该如何是好?
已经支助一个荀彧给曹操了,他可不想还有一个郭嘉再去帮助他。
怎么办?为今之计也只能是逆一次天,无论如何也要去找郭嘉说说,再也不能让他这样的人才流失掉了。也只有先安抚住了郭嘉,或许陈诺才有心思随军西征。
只是他此刻身在军营之中,又刚刚下达了出战的命令,按照军令是不准再私自出营了。可为了郭嘉,他也不能考虑那么多了,只好连夜来见文丑。文丑倒是没有难为陈诺,放了陈诺一天假,准他出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