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算了,老师都不是人人有,文化老师看见了,我多半要挂科。”小赵专业出身,开车是高手,伍文定早就偷偷自己开车上路了,jiā警查得又不严。
伍文定坐公车回的学校,换条球ù从寝室拿了足球一个人来到球场,对着墙面就嘭嘭嘭反复踢。
现在他要学会控制自己的力量,jīng确的控制,踢了一会就开始颠球,以前十来个就不错,现在一会就觉得好轻松,不就是把脚放到该放的位置,盯着上下跳动的球就可以做到。挑起来到肩上,可以,再到头上,还是可以。掉下来,凌空一脚,准确的命中预定墙面上那个涂鸦的笑脸。要不我去四川队应聘打职业联赛?造福一方球mí,一直恨铁不成钢的伪球mí想。
夏天的黑夜来得晚一点,城市的黑夜也总是要亮一些。直到快九点钟,流一身汗的伍文定也没有觉得多累,颠着球就往寝室走。
路上遇见不少提前来学校的学生,有认识的不禁招呼一声:“技术见长啊,今年比赛要出风头哦。”伍文定笑着回应。
洗完冷水澡回到寝室,站在那块缺了大角的落地镜子前看着自己的身体,回想前几天最酸痛,最紧绷的那些部位,好多肌ròu都有膨胀收缩的变化。就感觉画完大卫石膏像,有点似是而非,老师走上来,抄起笔,毫不客气的东砍一笔,西补一块,线条就清晰明朗起来。没有健硕得刺眼的棱角,肌ròu纤维却很明显的加强了。另外好像长高了点,应该是的,明天去量一下。
天气还热,寝室连风扇都没有,只穿条短ù就躺在uáng上,找出课本翻翻,没的说,看一遍基本就记得了,土益尼玛当年可是强闻博记的强人,那就看吧,反正也不太想睡觉。第一次觉得英语书还是很有趣的。
到母亲家的时候才上午九点过,正好陪母亲上街买菜。
母亲和外公外婆住在一起,不在市中心,二十公里外的北碚区,算是风景区,风景很好,温度都比主城区那边低几度。有两所综合ìng大学在这边,所以暑假期间比较冷清,很适宜养老的地方。
母亲再婚过,又离婚了,所以干脆把外公外婆接到一起住,拿以前的内退工资,自己做点财务账,过得倒是比较轻松。儿子过来,例行要去多买点什么菜的,顺便给街坊邻居展示一下。
黄丹看起来比实际年纪要小,不是因为保养有方,而是心态好。和儿子走一路逛街是心态最好的时候。
伍文定曾经以为母亲是个脾气火爆的人,不然从小的记忆中怎么会总是喜欢和那个脾气好好的父亲打骂。现在隐约发现不是那么回事。
当年离婚是母亲提出的,因为看不起老是个民办教师的父亲,父亲羞怒之下,离婚后干脆辞职到天南地北下海,一直没有发大财,却比平均水平好出太多,要强的母亲也要别苗头,也带着公职去深圳做生意,大败,差点带来牢狱之灾。那些年却苦了伍文定,无人养,每个月还要去父亲的弟弟家拿二十元的生活费。迄今伍文定不知道父亲那时给了钱给叔叔没,因为每次叔叔叔母总要顺口说说,钱都是他们垫付的,他们的钱也不是地里长出来随便就有的……所以从小小年纪,伍文定留下了病根,耻于张口向所有人要钱,包括父母以及甲方。
对外公外婆,伍文定也没有什么归属感,他从记事起就是在父母对吵中长大,自己两边吃饭两边住,那时条件不好,多半都是睡沙发或者支钢丝uáng睡觉,所以也老是没有个固定的uáng,直到开始住校。就再也不愿意两边住了,就算现在父亲那边给他准备了个设施齐全的卧室。
吃过饭陪母亲说话,给外婆锤锤背,和外公一人一支烟聊一下《参考消息》上的政治大事。
磨蹭到吃了晚饭,婉拒母亲每次例行的挽留,伍文定还是回了学校。
美术学院大多的寝室,都和正常的大学寝室不一样。完全相同的房间面积,四张上下铺,可以被这些创作yù迸发的学生,折腾出各种uā样,伍文定的寝室,进mén就是一张横摆的uáng,左侧是另一张竖着的uáng紧靠,形成一个一平方的进mén玄关,你只能从右侧转进去,进去又是两张呈T字形摆放的uáng。这样的好处是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ī人空间,坏处是发生火灾估计逃生有点麻烦。学校也不管。检查的老师还点评:“你们这客厅空间不行,别人402还折腾了个储藏间,能干吧?”
原定住六个人,实际上有四个在外租房子住的,另一个是家境实在有点差。
还是一个都没有来,还有一个星期才开学呢,提前来的基本要么有什么创作要做,要么有什么业务要搞。美术学院的学生找勤工俭学的机会还是很多的。
伍文定躺下,拿出今天顺便买的几本书,开始扫描式的学习《文物鉴赏初论》、《经济学原理概论》、《股票作入mé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