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而且时隔甚久、每次见面也几乎零交流,缘何他竟会下这样的结论?
这算是看穿我?
看来我也不需要客气。反正最近搞了这么多事,也不打算藏着掖着了。
“吴王殿下这是夸奖么?”宋相宜的眼神充满挑衅。
奇怪的是,“冰块”无视挑衅,脸上突然浮现出诡异的笑容:“第一次有女人觉得本王竟然会夸奖她。真是自视甚高啊。”
这话可真毒,对于一个不满十二岁的小女孩来讲,只怕一下子弄哭的可能性都有。
但那只是普通小女孩,宋相宜怎么可能是普通小女孩?
呵呵哒,比谁更冷是吧,我冷不死你。
“如果男人认为自己冷酷到让女人都害怕才算是本事,我只能说,这个男人真够失败的。”
冯迁扶额,绝望地喊:“我的天,相宜妹妹你……”
这是要出事啊,那个煞神的眼里寒芒闪过,冯迁相信,如果宋相宜不是个未成年的孩子,吴王应该一伸手就直接把她给掐死了。
宋相宜倔强地仰头,毫不畏惧地望着吴王。你是千年寒冰又怎样,我还是千年诈尸呢,我没说出来吓死你,那是我厚道,别不知天高地厚,以为自己在这大良朝当个风雨飘摇、今天还不知道明天的王爷,就觉得可以控制全世界……
我呸,井底之蛙!
二人对峙了良久,马车的空气静默到可怕。
很显然,这个名叫宋相宜的胖姑娘并不怕自己。真奇怪,每个女人见到自己都是噤若寒蝉,未成年女孩也不例外。在封地,妇人哄孩子睡觉,都会说“快睡觉,吴王来了,再哭就把你扔出去”。
他还不信了,这胖姑娘难道不是人?
挑挑眉,吴王在琢磨,她到底会对什么事情害怕?
生死?
可怜的冯迁,在这“刀光剑影”里呆着,深感后悔。他觉得自己穿得太少,都要被冻死了。
真是喵了个咪的,都是自己这张破嘴,干嘛要多嘴说顺路送送相宜妹妹,要是表哥真把相宜给掐死,我怎么向宋相承交代啊!
鼓起勇气,轻微地咳嗽一声:“咳咳,表哥你大人不计小人过……”
小人?呵呵哒。
宋相宜翻了个白眼,轻松地说道:“迁哥哥,我是胖人,不是小人。”
晕死!还有心情开玩笑,冯迁要哭了……
等等,吴王怎么没动手来掐?再一看,吴王表情好古怪啊,他是在憋笑吗?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冯迁赶紧道:“相宜妹妹是最好看的胖人。”
这圆场打得……好生硬。
吴王冷冷地瞥了一眼冯迁,只说了三个字:“昧良心。”
突然之间,气氛就变得不对了。说不出哪里不对,但就是不对。
反正,吴王眼下看起来不想弄死宋相宜了。
一场剑拔弩张的对峙,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消散于无形,冯迁也是摸不着头脑。他觉得自己小看了宋相宜,可能也小看了吴王。这两人,或许都与他以前的认识略有出入。
马车晃啊晃啊,继续向前。车内的三人各怀心事,静默不再可怕,变得耐人寻味起来。
吴王似乎还放不下刚刚被宋相宜说成“失败男人”的打击,突然开口问道:“宋相宜……你是叫这个名字吗?”
“嗯,没错。”她很爽快地答。能记住自己的名字,吴王也算难能可贵。
“你觉得什么样的男人叫成功?”
这问题问得好。看来他话虽然不多,洞悉力的确强于常人颇多。
“也许殿下觉得攻城掠寨、教世人皆臣服于脚下,这才叫成功。可相宜觉得,像我爹爹那样,在外凭学识受人敬重、在家凭温暖被家人爱戴,才是真正的成功。娘从来不害怕他,而是发自内心地崇拜他、爱他,这才是相宜眼里成功的男人。”
吴王挑挑眉,若有所思。
宋相宜是故意将自己的帅爹大人推出来的。以吴王的性格,要真有那么一个旁人比自己还成功,宋相宜怕他一怒之下又把别人给掐死。
但宋其凤就不一样了。宋其凤是他恩师啊。
古人对授业师的尊敬,几近父亲。吴王掐死谁也不会掐死宋其凤。
宋相宜以为吴王领悟了,心里一阵高兴。没想到吴王思忖片刻后,悠悠地道:“没想到你小小年纪,也学会了‘以德服人’这一套。”
喵了个咪的,真是愚不可及,真是孺子不可教也,心疼我爹!
宋相宜气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