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夕阳快要沉到地下了,也就不再犹豫,拧动钥匙,打开了铁门。
关上门又反锁了几道后,聂狂这才向里走去,刚走几步,聂狂忽然觉得脚下好像撞上了什么东西,细细的很有弹性,自己差点被绊了个跟头,聂狂不禁有些恼怒的想道:“谁他妈这么损?在屋里绑了根绳子?”
下一刻,聂狂忽然意识到不对劲儿了,脚下的感觉不像是绳子,而是像是......
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测,聂狂立刻警戒的四处观察着,当他看向屋顶时,他的心又再次狂跳起来:只见一只一米半长的蜘蛛正趴在聂狂头顶的正上方,圆滚滚的肚子油黑锃亮,像一个大号的脸盆,八只脚大张着,它静静的趴伏在屋顶,不见丝毫动静,以至于当初聂狂进屋时还以为那是个屋顶的吊灯。
此刻,聂狂仰着脑袋和头顶的蜘蛛脸对脸,距离不超过一米,聂狂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这比背着一只吸血巨虫更骇人,他看着蜘蛛头顶上几只黄豆般大小的眼睛心里直打颤,聂狂不知道蜘蛛现在是否也在看着自己,不管怎样,自己不能和它一直这样耗下去,必须尽快远离这只毒牙足有十公分长短的蜘蛛。
借着窗外仅剩的一丝余晖,聂狂转动眼睛快速扫视着周围,他看到在左前方三四米远的地方是一件卧室,门开着,隐约能看到里面有些混乱的物品。
时间不多了,聂狂必须做出决断,这关乎着自己能否见到明天的太阳,他想用长剑将蜘蛛斩杀,可长剑太重,自己的体力又严重透支,估计不等长剑抬起到一半,自己的脸上就会被蜘蛛咬出两个血窟窿。
越是这种时候就越需要冷静,聂狂平静下心跳,以极其缓慢的速度深吸一口气,胸口越胀越高,左手慢慢的握成了拳头,全身的肌肉都紧绷起来,聂狂在压榨着体内最后的一点能量。
突然,聂狂动了,他的左臂卯足了劲儿后猛地抡起来,一拳砸向头顶的蜘蛛,同时大吼一声:“我靠!”
“呯”的一声,蜘蛛被砸飞出去几米远,直接摔进了厨房里。但聂狂顾不上那么多了,他在砸飞蜘蛛后,便两个箭步冲进了左边的卧室,反手将卧室的木门狠狠的关上了,并用肩膀死死的顶住门板。
不到三秒,聂狂便听到一阵混杂的声音朝着这里冲来,随后便是一阵撞击声:
“呯!呯!......呯!!!”
聂狂从那股大的出奇的撞击力中便能感觉到那只蜘蛛有多么的愤怒了,它一共撞了三次,最后一次在停顿了两秒后才撞来,仿佛是仍不死心似的。
撞击的力道透过门,传到了聂狂的身上,震得他的心又不禁为之一颤。
蜘蛛的每一次怒撞,都引得聂狂都下意识的脱口惊呼:“我靠!我靠!我靠你妈的!吓死你爹我了!!!”
聂狂此刻真的是山穷水尽了,他现在筋疲力尽又饿又渴,贴身携带的水和压缩饼干在一路的逃命中也丢失了大半,如今只剩下一顿饭的量了。见外面的蜘蛛没了动静,聂狂靠着门板一屁股做了下来,小心翼翼的掏出饼干和水,一小块一小块的快速吃起来。
天边的夕阳已经完全没入了地平线,整间屋子漆黑一片,聂狂就这样摸着黑吃着毫无味道的饼干,本来他还想留下一部分,但他实在是太饿了,以至于他无法控制住自己,不一会儿就将饼干吃得一块不剩,只留下一小部分水。
这是最后的体力补充了……
仔细的用舌头将唇齿间的饼干碎渣扫刮干净后,聂狂咂了咂嘴又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他感觉自己变得像个机器人一样,人类的情感已经离自己远去了,只剩下茫然,冷漠,麻木。
一片死寂中,聂狂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困倦,这里没有光没有声音,眼睛睁着和闭着没有区别,聂狂的眼皮变得越来越来沉重,每次合眼都是那么舒服,那么的不愿再睁开,聂狂在心里告诉自己绝不能睡觉,但嘴上却不停的打着哈欠。
聂狂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这样坐在地上靠着门板小憩一会儿,他的眼睛渐渐不再睁开,意识也开始模糊起来。
在半睡半醒间,聂狂不知不觉的想起一个人,他以前经常摸着黑和他胡吹乱侃,有时候聊着聊着就睡着了,那个人就是聂狂大学时期的下铺:金善烟。
想起自己那生死未卜的挚友,聂狂的眼睛突然睁开了,他一动不动的盯着周围的黑暗,心里默默地想道:“如果是你,你现在会怎么做?”
仿佛听到了好友的回答似的,聂狂忽然疲惫的笑了笑,自言自语的低声喃喃道:“嘿嘿,你一定会这么做!......靠!”
说到最后,聂狂猛地大喝一声,同时调转长剑,向着自己左腋下方狠狠的刺去,锋利的长剑轻松的刺穿了木质的门板,随后便听到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像是什么东西在地板上翻滚。
“呼!呼!呼---!嘿嘿,知道...咳咳...你雷爷的厉害了吧!哈哈...哈...咳咳咳......”
由于用力过猛,聂狂呼哧呼哧的大口喘着粗气,还伴随着一阵的咳嗽,尽管脑袋有些晕眩,但聂狂还开心的笑着,像是占了一个大便宜似的。
刚才在他睁开眼睛的时候,他隐约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轻微的拍打门板,凭感觉聂狂知道那只蜘蛛仍在门外把守着,而且就在门后,所以聂狂利用这个机会给了它一记暗剑。
在漆黑的屋子里休息了一阵,聂狂把长剑从门上拔了下来,摸着黑在屋子里一通的乱翻,把找到的衣服,书本和其他可燃的东西都扔在了床上,然后又用长剑劈断了衣柜的一扇柜门,再将床上的东西全都堆放在柜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