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他也知道,这府里早晚是大少爷当家,他还是伶得清的。
“少爷,您吩咐的我一定会照做,这个我不能收。”管事福伯把那张十两的银票退了回来。
夜汐之淡笑,“我知道福伯为人耿直,这钱不是贿赂你的,而是我听闻你的儿子病了,给他抓些好药,年纪还那么轻,别留下后遗症。”
福伯这才发现,他们家的大少爷真的变了,就连他的困境都如此清楚。
他儿子腹部疼的厉害,大夫说肚子里长了石头,要吃药才能化了。他虽是太医府上的管事,家中有人病了,常年吃药一样买不起。
“大少爷,老奴谢谢你,谢谢你!”
夜汐之要的就是他真心实意的感激,从今以后,他要把人心慢慢都收为己用。
才回来夜府,她就被姚氏传唤。
“怎么样?涵儿在庄上可待的惯?”姚氏一整日都心神不宁,夜汐之一回来就把她叫了过去。
“回母亲,熙之并没有送二妹去庄上,还请母亲责罚。”夜汐之一进门,伺立在一旁。
姚氏一听,炸了,“什么?没有送去?我不是叮嘱福伯了吗?还有你,是不是擅做主张了?”
姚氏气不打一处来,这几日就没有一处顺心的事情,胆小的庶子竟然也敢不听她话了。
“母亲,你先消消气,儿子这样做完全是为母亲和妹妹考虑。这件事情父亲明显是动怒了的,如果儿子不听话送到庄子上,父亲肯定会更气,到那时妹妹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熙之想,父亲一项敬重母亲,不如先送到庵里,过几日您就说思念梦涵,忧心过重,父亲气消了,自然就接回来了。”
姚氏阴沉着脸,耐着性子把话听完,觉得也算有理,摆摆手让她下去。
出了这事,夜府脸上不好看,姚氏也没了整治人的心思,一连在床上躺了好几日。
夜汐之一回墨竹轩,就问正川,东西送到了吗?
“怎么样?王爷可收了?”
正川将她配的药放回桌子上,苦着脸道:“书收了,药退回来了,王爷没见到,是一个冰着一张脸的侍卫传的话。”
“怎么说的?”
“那人说,王府不缺药,没有诚意的拜谢,王爷不稀罕。”正川犹豫的说完,夜汐之已经明白了。
“我知道了,辛苦你了。”夜汐之真的累坏了,昨晚几乎一夜未睡,白天又骑了一日的马,她这会恨不得倒下就能着。
“正川,你还有事情吗?”她发现正川竟然还没有走的意思。
正川犹豫着从怀里掏出两锭金子,“熙之,这是王爷赏的,我拿的心不安,你替我还回去吧!”
夜汐之知道他是穷人家孩子,这么多钱应该是从来没有见到过,笑着退回去。
“拿着吧!不是谁都有机会赢一个王爷的。欠他的人情,将来我在想办法还吧!”
正川见夜汐之也让他收着,这才安心一些,“那我兑换成银票,托人送回老家去。我们这一逃,师傅最担心的还是师娘她们,有了这钱就不用怕了。”
夜汐之点头,一个人值不值得交往,不是看他落难后的表现,而是有钱时的态度。
正川心里有师傅,想着师娘,足以看出他重情重义。
今日她必须要早睡了,明日元日假结束,她要进宫伴读。
给太子伴读,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好差事,如果不是她年岁相当,大伯是专门料理太子事物的詹士,这种有大好前景的好事怎么也不会落在一个太医的庶子身上。
可这种人人羡慕的好事,夜汐之从前可是干够了,甚至胆怵进宫,她不喜欢太子,更讨厌他身边的另外四位伴读。
他们不是依仗自己的家庭背景欺负她,就是用各人学识欺负她,谁让她从前孤僻懦弱。
两世为人,她决定要好好利用自己如今的机会,扭转这种局面,她要查出当年害死太子的幕后黑手到底是谁。
这一次开学,夜汐之早早起床,卯时三刻(早六点半)她已经准备出门,却见到福伯神神秘秘的在大门口等她。
“福伯,我不用你送,我准备骑马。”
夜汐之心情不错,今天她有三件重要事情要做。正川在她身后,随她一起出府,他去办自己的事情。
“少爷,老奴收到二小姐托人送进城的信,拦下了了,夫人那边不知道。”
夜汐之接过信后,发现果然是影梅庵专用信笺,心中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