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时分,雨依然在下。云浅月折腾了一夜,终于犯了困,迷迷糊糊睡了去。
容景离开的第二日,云浅月晚上照样失眠,又是一夜未睡。
容景离开的第三日,云浅月适应了些,比前两晚稍好,在深夜时分睡了去。
第四日早上,下了七天七夜的大雨终于停了。
云浅月见晴了天,松了一口气,想着容景不知道走到哪里了,有书信的话该来了吧?
果然响午时分,收到了容景传来的信鸽,写着“已到达洛水城,想你,记得想我。”
云浅月看到信不由扯着嘴笑,想着人家不都是说“安好、勿念。”吗?怎么到了他这里就变成记得想他了?这个男人!
洛水城距离京城五百里,是一座类似于云城的城池。算是东面十八州县里面最大的一个城池,因为地理位置低洼,四面八方的水汇聚,没有好的堤坝和排水设施,所以无疑是东面十八州县城池里面受灾最重的一个地方。据凌莲转述红阁传回的消息说那里无一处好地方,遍地都是水,水高一人多深,有些坚固些的房舍也在水中飘摇,百姓们都坐在房舍或者山头上,死伤之人不计其数。
云浅月看着熟悉的字迹想了好半天才提笔,写道:“想你,想你,想你,十万八千个想。”写完,脸有些红,觉得这也太不矜持了,然后在末尾又写道:“假的!才不想。”
将纸条折好,绑在青啼的腿上,青啼飞了出去,她才伏在桌子上闷声地笑。觉得这样也不错,尝一尝思念的味道,比整日里甜腻腻地腻在一起更多了一分不一样的感觉。
她正笑得欢快,忽然外面刮来一阵风,紧接着门被一股大力撞开,一个人冲了进来。凌莲和伊雪听见声音都没来得及阻挡。
云浅月埋在桌子上的头抬起,见又是那个少年,头顿时大疼。
“云浅月,跟我去一个地方。”少年几步来到云浅月身边,语气急迫地伸手拉她。
云浅月坐着不动,避开他的手,问道:“去哪里?”
“梅岭山的河谷县。”少年道。
云浅月打量少年,见他脸色有些发白,一脸急不可耐,外面虽然雨停了,但天还是阴着,没出太阳,有着雨后的清冷,她挑眉,“去那里做什么?”
“有重要的事情。”少年道。
“梅岭山的河谷县距离京城你知道多远吗?八百里地!可不是从东城到西城这么短短的距离。”云浅月慢悠悠地道:“你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为何要拉着我去?”
“反正很重要就是了,我不熟悉路,你跟我去。”少年道。
“你不熟悉路我就要跟你去?”云浅月摇头,“不去!”
“怎么样你才能跟我去?”少年一副等云浅月开出条件的架势,“有你的话我觉得我能走最近的路线快些到那里,你武功高,路上还可以保护我,安全。另外一个就是除了你我信不过别人。”
“和着我在你心目中还如此有用了!”云浅月忽然笑了,斜睨了少年一眼,“我答应了容景要好好地留在京城,不准出去。你付出什么代价让我破坏和他的约定跟你走一趟?”
“我帮你毁了东海国和荣王府的婚约,这个算不算是最值得的代价?”少年咬牙道。
“好!那我就跟你走一趟!”云浅月伸手一拍桌子,一锤定音,去河谷县路过洛水城。
少年见云浅月答应,大喜,拉着她就要疾步离开。
“等等,我得收拾一下行囊。”云浅月躲开少年的手,对站在门口的凌莲和伊雪吩咐,“收拾几套衣物,备上十日的干粮和水,你们和我一起去。”
凌莲和伊雪本来要反驳,见云浅月说带上她们,二人看了少年一眼,转身去准备了。齐齐想着他若是真能废除了东海国和荣王府的婚约,小姐走一趟也值。
“别以为我不知道容景在洛水城,不过去的时候你不能见他,免得耽搁时间,等到了河谷县我的事情解决完了,你没事儿了再见他。否则我刚刚说的帮你毁了婚约不作准。”少年看着云浅月眼中的光彩警告。
“从京城到河谷县,你准备用几日到达?”云浅月瞥了少年一眼问。
“三日!”少年道。
“我用两日半的时间就能到达,在洛水城见容景一面也耽误不了你什么。”云浅月道。
“你两日半就能到达?如今路途难走,我说三日已经是极限了。”少年一喜,“只要你两日半能到达,我就让你见他一面。”
云浅月点头,回身对外面道:“凌莲,你去告诉云离一声,我要出一趟远门,府中的事情他做不了主的就去找糟老头子,趁着他还没坐骨,多给云王府发些余热。若有大事儿,他实在处理不了糟老头子也处理不了或者不管的话,就跟他身边的人说一声,自然会有人将消息传给我。”
云离身边的人都是风阁的人,自然可信。
“是!”凌莲应了一声,连忙出了浅月阁。
不多时,凌莲回来,对云浅月道:“小姐,云离世子不在,前两日皇上对云离世子吩咐了事情,如今跟王爷在礼部学习,大约是在礼部,我将话传给他身边的人了。”
“嗯!”云浅月点点头。
凌莲、伊雪收拾好东西,少年已经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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