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小姐姓杜,不是你的什么蒋妹妹!”
宜儿淡淡的道:“吴小姐既信不过我,那我说是或是不是又有什么意义呢?”
宜儿之前一直称吴英为吴姐姐的,这声吴小姐喊出,也直接等于是终止了两人之前的情谊了。这中间的差别吴英自然感受得到,她忽然就觉得似乎失去了什么,是那种永远的失去了,再也找不回来了的感觉。
远处奔过来的人已经近了,领头的正是之前那个叫燕儿的丫头,她领着绿芙到二门外的马车上去给宜儿拿衣服,回来的时候恰好遇了点事,就耽搁了一下,听说松石亭这边像是出了事,她当即就吓得魂不附体,慌忙叫了人朝这边赶过来。
如今虽说现场的火药味浓了点,但见宜儿和众位小姐都安然无恙,这才长长的舒了口气,先和戴家姐妹几人和吴英孙艺婧行了礼之后,才对宜儿深深的道了一个福礼,歉然道:“都是奴婢耽搁了,差点误了杜小姐的事,杜小姐,要不,您这就跟奴婢来,奴婢带你找个僻静的地方,将身上的脏衣换了!”
宜儿点了点头,遂领着绿芙,看也没看众人一眼,就跟着燕儿走了。
在场的几位小姐全都目瞪口呆,这人真是知府大人家的千金?
戴家三姐妹的脸上神色各异,戴月红尤自带着不敢置信的惊容,戴幼芬年龄小,胆子也小,脸上竟有一丝惧意,而戴心妍则是满脸的懊恼!
相对于戴家三姐妹,孙艺婧和吴英则完全呆滞了,她们的父亲只是县衙的属官,一个县丞一个主薄,其实在很多真正权贵人家看来,县衙属官根本连官都称不上,不过是高级一点的县衙小吏罢了!她们父亲的顶头上司是宛县县令,可连州知府却是宛县县令的顶头上司,她们根本不敢想象得罪了知府大人的千金会有什么后果,就算宜儿大度,不予追究,到时候县太爷知道了,为了拍知府千金的马屁,恐怕也没有她们父亲的好果子吃!
孙艺婧也胆小,差点就没吓瘫了过去。
吴英则还完全是懵的,她怎么都想不明白只是绣娘的蒋宜怎么忽然之间就成了知府大人的千金了呢?
戴心妍似乎想起了什么,扭头望了过来,冷冷道:“刚才是你们谁说杜小姐是名绣娘的?”
众人一怔,都不约而同的望向了吴英,的确,若是没有吴英,她们又怎么会闹这么大一个乌龙出来,以致如今事情闹这么僵,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收场了。
吴英一呆,见不管是戴家姐妹还是孙艺婧看向自己的眼神都闪着厉色,不怀好意,一时大急,道:“她以前真的是名绣娘的,她还……”
“啪”!
戴心妍伸手狠狠的的扇了吴英一个耳光,道:“还在狡辩,知府家的千金小姐会去绣楼里做一名绣娘,你当我们都是傻子?”
吴英捂着脸,完全被震懵了,她根本没想过戴心妍会突然出手打她,心中一时既委屈又愤怒,可是戴心妍的父亲乃是礼部侍郎,哪里是她父亲一个小小的县丞招惹得起的?莫说打她一耳光,就是将她揍残了在这里,估计她那父亲也是连吭都不敢吭一声。
眼泪顺着面颊往下滑落,吴英捂着脸转身朝边外跑去,她带来的丫鬟连忙小跑着跟了上去。
松石亭的事很快就传到了落花楼,戴家大夫人孟氏,二夫人雷氏脸上尽是尴尬,一个劲的对李氏赔着不是,而县丞吴林的夫人陈氏和主薄孙学峰的夫人都是脸色煞白,惶恐不安的望向李氏,县令夫人刘氏则是眼神凌厉的看向了陈氏和孙夫人!
李氏只淡淡的道:“我家鸢儿命苦,幼时曾流落在外,吃了不少苦,我和我家老爷也是两年前才找到她的,她性子倔,少时又没在我身边,于礼仪规矩上自是比不了各位夫人府上娇养的千金小姐,若有冲撞了各位小姐的地方,还望各位夫人看在她幼时孤苦的份上,别跟她一般见识,我在这里就先谢过各位了!”
松石亭里的事,虽说消息传回不可能事无巨细般详尽,可是大家都能判断那是宜儿受了几位小姐的诘难,受了委屈,李氏这话,听起来没什么,却反说是宜儿冲撞了几位小姐,那言语间的机锋,那赤裸裸的讽刺意味,无不表明李氏此时已处在了极大的震怒之下。
雷氏连忙道:“夫人说哪里话?明明是我们那几个妮子不懂事,冲撞了杜小姐,哪里关杜小姐的事了?”
其他几位夫人连忙应声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