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第一个八年,让那些喊着变革口号的、本身人生经历看起来很‘美国梦’的新总统整顿一下。但是一旦他们发现不管怎么折腾,‘小白高’都找不到工作,那他们就会民粹到反全球化,反资本注意和技术主义的全球布局,变回一个闭关锁国的国家去。这,就是华夏在智能革命时代一举对欧美弯道超车的契机。”
唐纳王,大美亡。(当然,美国人民没有亡。)
“嘶——”魏哲这种道貌岸然的家伙,顿时听得倒抽了一口凉气。这家伙冠冕堂皇的场合呆多了,而且原先的老板是典型的欧式民权思维,自然是非常不适宜冯见雄这种赤裸裸的血腥言论。
倒是蔡重信跟资本打交道了几十年,抵抗力比较强,而马风则是神经比较粗,所以对不和谐的适应性还是挺给力的。
“Joe,这种话合适么?”魏哲压低声音问身边的蔡重信,语气中的不齿却是掩饰不住。
蔡重信微微一笑,内心免不了吐槽一下魏哲的图样、拿衣服:
“想想还是有道理的吧。我就记得,前几年,看新闻看到组数据,说国内的非文盲率,当时是97%点几。今年机缘巧合又关心了一下这个数据,才涨了百分之零点三、四的样子,勉强到98%——
一开始我觉得奇怪,以我们国家这么大的教育投入,怎么扫盲还是这么慢?如今都什么时代了,怎么还会有文盲?后来就想明白了,非文盲率这玩意儿,光靠钱是解决不掉的,还要靠时间——花再多的钱,那些七老八十的老文盲也不会马上死掉,也教不了。
要从98%提升到100%,关键是等。再过二十年,三十年,老文盲都老死了,非文盲率当然100%了。冯见雄刚才这番道理,倒是有异曲同工之妙。”
魏哲愕然。
马风却是饶有兴致,眼神一亮。
“有点儿意思,虽然越谈越务虚了,不过我喜欢。”马风兴致盎然地对着电话会议器大声问,“小冯,听你的意思,你这人倒是个反民主的?你觉得民主并不是人类奋斗的目标么?只是一个阶段?你刚才好想用了‘赐给’这种词,好像狂了一点。”
“那我们换个词好了——‘争取’,但我觉得本质是一样的,赐给也好,争取也好,本质上是双方博弈到了一个对价的平衡点。马总英语应该不错吧,应该听得懂,我说的‘对价’,是consideration。”
魏哲和蔡重信当然英文水平也不错,也知道consideration这个词,只是没有做英语老师出身、又毕生淫浸装逼之道的马风那么敏感。
冯见雄这个词一抛出去,顿时让马风激起了几分三观知己之感。
Consideration,在直译的时候,往往被翻译为“考虑”(名词性的)。
在大陆法系的合同法概念中,遇到这个词,往往喜欢翻译为“合意”——也就是描述在合同达成过程中,双方互相妥协、Compromise,你让一点,我让一点,最终形成一致。
但是,在英美法系的合同法概念中,Consideration就被翻译为“对价”。
细节的法理学差异,暂时不必说那么多,只强调“合意”和“对价”的主要区别——那就是英美法系的“对价”,更强调“等价交换”属性,而非“相互凑合、妥协”。
换言之,在英美法里,Consideration就是Consideration,Copromise。
生意双方如果觉得对方开价高了,他们相对而言不该寻求讨价还价,而是更应该选择换一个识货的、让货/价相等的新客户去成交。
民主,当然是工人们抛头颅洒热血罢G罢出来的。
但,显然也是他们“抵抗所造成的麻烦和合作所带来的利***间的差额,满足了资本家的诉求,才有可能达成的。
如果没有对价,工人死一个亿,也换不来资本家赐予民主。
“所以,民主的产生,只是因为资本家需要社会化大生产的协调,只是科技把社会分工推动到了这个阶段,才产生的。是因为在资本面前,这几十亿人的‘主观能动性’是有价值的,资本才赐给他们民主。
但是未来呢,智能革命时代,至少目前地球上活着的70亿人里,有65亿的主观能动性是没有价值的,他们的技能可以被机器彻底消灭。
哪个国家更把这些跟不上时代的弱智当人看,让他们有选票来阻挠科技进步。那么,资本、科技和精英,就会流向其他更加不把弱智当人看的国家。在美国,下岗工人可以阻挠科技进步,在国内,下岗工人无力阻挠科技进步,那么科技大佬当然会来拥抱华夏!这就是华夏文明再次崛起的契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