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却暖暖的。
等到正午,荀筠带着侍女热火朝天地端上来十几个菜,叶昀就眼巴巴趴在炕上的食案上,看着荀筠亲自一个个菜给摆上,然后她就迫不及待地吃了起来。
里里外外放了十几个盘子,正中是一个蒸笼,荀筠亲自打开笼盖,叶昀就闻到了蟹香。
“这真是我亲手蒸的,在师傅指点下一步一步蒸的,你先吃点东西垫肚子,我来帮你弄蟹肉!”
荀筠说完就拿出吃蟹八大件,帮着叶昀把蟹黄给弄出来。
叶昀嘴里嚼着辣鸡肉,望着那黄灿灿的蟹黄,不停地吞着口水。
荀筠望着那嗷嗷待哺的样子,眼眶突然湿润了。
他明日就要出征,无论成功与否,都是一场大考验,接下来洛王府都会被卷入风暴中,再也不可能安宁。
像这样惬意的时光不知道还不会再有?
冬日的阳光倾斜地洒了进来,正罩在桌案上,她脸上仿佛浮了一层光,整个人光彩照人。
她甜甜地张开了小嘴,荀筠含笑把一勺蟹黄喂了过去。
叶昀笑眯眯地吃下了。
她吃完又指了指一盘萝卜糕,荀筠又给她夹了半块喂在嘴里。
帘外的侍女偷偷瞄着里头,那哪里是吃饭啊,明明是打情骂俏。
荀筠后来干脆跟叶昀坐在一块,一手扶着她的肩,一手给她夹菜再喂她吃。
叶昀也娇滴滴地夹着菜喂到荀筠口里。
二人就这样吃了一顿浓浓情意的午膳。
里头欢声笑语传出来时,却不知道外头的丫头嬷嬷都红了眼。
入夜后,荀筠被洛王叫去了齐和殿,叶昀一个人躺在床上,侧身对着里头发呆。
灯光透过绵密的红帐洒了进来,里头的光过滤成了红光,像一场幻影,她好像躺在一层彩云上,如梦如幻。
一切像回到了大婚之夜,太不真实了。
那个时候想,她真的嫁给他了,而今日却在踟蹰,他要走了,她该怎么办?
荀筠回来时,就看到叶昀穿着一件粉红的中衣侧身对着里头睡下了。
他默默地站在床前望了她许久,高大俊逸的身影笼罩在红白交接的灯光下,完美无瑕的侧颜,高挺的鼻梁,整个人晕着一层光,他的眼眸就跟黑曜石一般,散发着一股魔力,一股令时间万物沉醉的魔力。
小丫头是那么美好,娇俏的身躯,柔美的线条,那黑黑的长发跟绸缎似的铺在床上,倾斜着黑亮的光泽,落在他眼底的是那厚厚的耳垂,跟羊脂玉一样,润和饱满。
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他是个行动派,拖鞋上塌,放下帷帐,轻轻掀开被子,再悄悄靠了上去。
亲住了她的耳垂。
“允儿…睡了吗?”他呢喃耳语。
离别之夜,也不管她愿不愿意,是否睡着,他竟是忍不住伸手探入她衣衫内,握住了那丰盈。
叶昀终于忍受不住,悄悄把刚刚的眼泪给吞了回去,嘤咛了一声。
呼吸渐渐加重。
被子里温度升高。
知道她还醒着,荀筠很满意,将她身子给掰了过来,压在身下。
他堵住了她的嘴,随着自己心底的不舍加重,他的力道也越来越重,将她的意识给搅了个天翻地覆,含住那舌尖,似柔似重的嬉戏,让她意乱情迷。
这还不算,他的手可一会都没闲着,快将她揉了个粉碎。
她止不住嘤咛呢喃,如玉的脚趾蹬在他那修长的长腿上,仿佛踩在云上,又仿佛自己要摔下去,挂在一颗树上。
不知何时那烙铁一样的东西灼着她的身躯,她忍不住缠了上去,娇柔的手指在他大汗淋漓的背上掐出一个印子,浸润着汗水的指尖摩挲他的完美的脊梁,一下一下的触摸,往下滑,这个动作,激起他一声闷哼,他就这样突然闯了进去。
“嗯……”叶昀还是觉得很痛,身子都有些发抖。
可还是紧紧缠住了他,仿佛想要他更深更狠一些。
荀筠望着她额间那豆大的汗珠,很想多怜惜下她,可是身体完全不听使唤。
这一次离开,不知道何时能回来,不知何时还能跟她有这样的交缠肆虐。
他不想停下来,他的动作一下比一下重,甚至快把她撞到了床沿,他伸手抵住了她的脑袋,搁在她的发丝与床沿木栏之间,怕伤着她。
偏偏这样愈发激发出他的兽性,他咬着她的脖颈她的耳垂,使劲用力,仿佛他这是在战场上肆意奔腾,仿佛他是一只猎鹰在蓝空驰骋翱翔。
叶昀拼命地抱住他的脖子,搂住了他的脑袋。
无论他动作多汹涌,她就是不肯放手,整个人快要嵌入他的骨血里,闭上眼咬住他的肩,要在他身上刻下她的痕迹。
这一场肆虐不知道持续了多久,两个人谁都不想放弃。
叶昀整个人意识糊涂,只知道浮浮沉沉,像一只在东海里漂浮的小舟,不知道靠了几次岸,不知道是死是活。
十一月十二日,北征大军在郊外祭祀,发兵云州。
叶昀醒来的时候,手不自觉地摸了摸旁边,却发现空无一人,凉凉的,冷得有些刺骨。
他已经走了好久了,天还没亮就应该走了吧。
以前每一日醒来,总是暖烘烘的,或者枕在他的肩膀上,或者枕在他的胸膛上,总之,他从不抛开自己独自下床,他怕她醒来身边没了人。
可是今日他真够狠心的!
两行热泪滚滚而下,突然她眼眸一眯,飞快地掀开被子起了身,朝隔壁稍间闪了去。